叶梓聪请来的这位澳大利亚赌神此刻早已面色涨红,羞愧不堪,当即给我让位。我轻叹一声,非是他赌技不高也,而是他对面这位东南亚人身负一种险恶阴邪的奇门遁甲之术,能完全猜晓出他的牌势甚至他的意识,这岂有不输的道理?
这位东南亚中年男子长相甚是丑陋,面上却始终挂着一层诡异的笑容,蜡黄的脸色因而看来尤为僵硬。此人的印堂和天庭皆已非常人之相,偏离人伦,可见这厮修为之深!
情到此刻,我有些须担心起来,我自告奋勇上台为叶梓聪赢回本钱,不是我欲卖弄,更非来挣钱,我只是履行一个正统玄门中人的职责——破除整人陷人之劫煞。但我既已如此,却深忌自己的修为敌他不过,若是再输上叶梓聪几亿出去,只怕我这一世英名尽损于此了!
当下,我只得以“浩然天地,邪不胜正”来安慰自己,我已无退路。
东南亚人面前摆着多张支票和摞得尺来高的人民币,很明显,这便是叶梓聪输出去的十二亿。而叶梓聪这边齐整整地堆积着几十墩百元人民币,看情形,尚有几百万。
见我上台,此人笑道:“那么,重新洗牌了。这位先生,你准备玩多大?”一口很流利的中文。
我反问道:“你们本玩的多大?”
“也不算大,起手十万,最高不限,你觉得怎么样?”东南亚人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根菲律宾雪茄点上。
我答道:“没问题。”
当即,荷官派牌。双方玩的是上海整副五张梭哈,乃是大陆富豪们最喜欢的玩法。玩法是前三张直接开牌,而从第四张起便发背面。从这一张起,双方便可以加码较劲了。富豪们玩的就是这种刺激,因而,叶梓聪输掉12个亿便只如流水推沙。
一开牌,我第一张是梅花7,而对方是张黑桃K。东南亚人一笑,捡了十万丢出来:“你后到,我先来,我便一占先机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谨慎洞观着他的五官。我估计他对叶梓聪下的劫煞套属于东南亚地带盛行的一种恶毒的“降头术”。我玄门中人下劫煞,则首先要得知某人的生辰四柱八字,再以特定的符咒施之于身。而东南亚这种降头术完全以腐朽阴毒、奇巧淫技为机关,往往难窥其斑。以我目前的修为,除了老老实实赢了他,我别无他法以破除他下的劫煞。
我当即推了十万出去:“赌场不究先来后到,玄门只论有还是无。”
东南亚人神色稍异,盯着我,老鼠眼睛骨碌一转,随即又是诡异一笑。
开第二张,我是一张方块7,金丝眼镜是张黑桃10。
我是一对7,轮到我叫了,毫不迟疑,我又推了十万出去:“打草不为惊蛇。”
东南亚人当即又推了十万出来:“打草不为惊蛇,我垂钓又岂为鱼?哈哈,我跟了!”
第三张,我是一张梅花3,而对方是一张黑桃J。
东南亚人三张黑桃,同花为大,当下他推了二十万出来,笑道:“我又占先机,机不容失!”
我看看我桌面上剩下的钱,故作考虑姿态,实则暗中掐指算计起来,以《乾造易数》:三为天地正数,天有三星三气,地有三才三渎。人有三皇,稷有三纲。推三数而可知天地、辩流年、识纲常……易数这段话的核心意思便是,只要知道任意局中任意三数,便能推算天地玄机。这东南亚人目前三张牌乃是黑桃同花,分别是K、10、J。则三数分别是13、10、11,然乾造之数只有1到9这九个数字和一个玄数,玄数即是0,这颇为麻烦……蓦地,我想起来,往往有些赌博花样将上了十的牌只算做个位数,比如,老K是13,便只算做3;J是11,则算做1……皆是递减了10而算。如此一来,东南亚人这三张牌换作乾造易数便是3、0、1了。
我心算着《易数》口诀,乾造之数分别对应着天干地支牌位和五行其属,3为丙,0为玄,1为甲。三数互交,口诀便是:丙玄合金金应酉,玄甲生木木合寅,甲玄应火火生午。取其首尾,乾造正是:丙酉,玄寅,甲午。此三者取其最大者便是玄机,而玄数本身便也是一个玄机,则玄机有二:“玄寅”和“丙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