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话我可是越来越来越听不懂了。”我淡淡一笑。“我们身上本无任何值钱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能给我一样东西的话,我可以把这颗珠子赠给你们。”老妇握着沁云珠,盯着我。
“一物换一物?”杨天骢甚觉诧异。
“可以这么说。”老妇点点头。
握也愈觉奇异。笑道:“老人家深更半夜求访,果然是有怀而来!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以如此贵重地宝物来换?”
“呵呵呵,你身上有一样东西,对你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我来说,却是功德无量。如果同样为了钱地话,我这颗史有盛名的‘沁云珠’更值钱!”老人干瘪的脸上骤然焕发出一阵光彩,两眼炯炯有神,“所以,我心甘情愿地以我的沁云珠来交换你那样东西,这位先生。你非俗人,自有眼光——我想交换你怀里那颗珠子。”
我浑身一个机灵,不由自主地一摸怀里,惊道:“地璎珠?!”
“应该叫‘地珠’。”老妇盯着我,言辞平缓。
杨天骢也是惊诧不已,和我一对视。急道:“你怎么知道方先生得到了这颗宝珠?莫非,便是你一路上盯着我们、设阵陷害我们?!”
“哈哈哈,非也非也!与我何干?我也只是刚刚得知你们得到了这颗珠子。设阵陷害者自有他人。”老人紧紧盯着我,“那么,这位先生,如果仅仅为了钱,我可以保证,我这颗沁云珠比你那颗地珠值钱十倍!地珠虽是奇珍异宝,但却不知名,千年万载以来,只有寥寥几位高人得知它的存在。而我这颗沁云珠却在俗世中广为流传知名,无数达官贵人、帝王将相为之追逐疯狂。值钱却不值钱,仅仅在于人们地认知。”
这颗地珠是唐代大玄学家李淳风和袁天罡记录于影子天书上的天地神物,罗青阳穷极一生为之呕心沥血,最终冤死其上,此物之来历造化天工,与之相配的还有天、风、火、雷四颗神珠,到底它有什么神力和用途,我还须长久谈研,又岂能与这位老太太交换?我轻笑一声道:“可惜,老人家,你找错人了,我辈不是贪财人。”
“也就是说,你不愿意交换?”老人面色陡然阴沉。
我点点头。
“哈哈,你拥有此珠,只怕你一生不得安宁!我其实是在为你做一件好事,年轻人,好自为之罢!”老妇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无比,“拥有此珠,一生不得安宁……年轻人,我再奉劝你一句,还是换与我罢……”她满脸皱纹陡然间消失不见,苍白的面颊上青光缭绕,两颗眼珠暗红交加,血液涌动,草房内骤然间阴风疾盛!
“啊!”小兰一声惊叫,“方大哥!这老太太,她、她……没有影子!”
“大家赶紧聚道西北乾位上!”我迅疾站起身来,盯着这位两眼鲜血直涌的老太太,大吼一声:“孽障!再不退去,休怪我金刚烈火无情!”
“我有千年不坏之体,年轻人,说你是我的十世孙子辈你都还排不上!”老妇两眼骤然血液狂喷,整间草房霎时成一血池,而她双手一挥,十指眨眼间“飕飕飕飕”地伸长了数十米,如藤枝蔓条一般,遍天向我们袭来……
“方先生!”杨天骢将我摇醒,“你怎么啦?满头大汗,还大叫什么呢?”
我慌忙站起身,月色将这山间笼罩得分外清幽,豹叔和小兰正靠在石头上吃着烙饼,见我醒来,小兰一笑道:“呵呵,方大哥吃东西这会儿就做了一个梦?”
又是一个恶梦。
我拍拍脸,长吁一声,赶紧一摸怀里,地璎珠还在。
原来,我们才刚走出鹞子沟,到了这大路边,大家坐下来休息吃东西,我竟然在一边睡了过去!
我隐隐记得,在梦里,我发现我们四人只有三个影子,而且,好像那三个影子也并不属于我们任何一人……堪堪是,大家单独又有影子。
我心神一凛,赶紧走过去,和他们三人靠在一堆,仔细一看,在手电地光幅下,我们四人都有自己的人影。
“咋啦?”杨天骢见我行径甚是怪异,戏谑一笑,“做了恶梦,神智还没清醒?”
我没答话,问道:“豹叔,石盆寨还有多远?”
“还有两个小时的路
吧。”豹叔答道。
“走吧,出发!”我当即招呼三人收拾行李,准备出发。无论怎样,今晚得赶到石盆寨,这山谷之地,怎一个邪字了得!
“干他娘!这山区交通如此落后!山村之间,翻山越岭竟然要走一天的山路、都到了这半夜,我们几个还在这山沟里晃悠!”杨天骢边走边抱怨,“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杨天骢一辈子还没走过这么远地山路!要是这路上有坐旅馆该多好!”
我一笑:“人家豹叔一个老人都还没抱怨呢!这深山老林里要是能钻出来一间旅舍,你敢去住?”
“^_^,哈哈,管他鬼屋凶舍,我身揣我这佛印,大鬼小鬼来一个我收一个!”杨天骢说到这里,就听小兰在前方喊起来:“呵呵,方大哥,杨大哥,你们不是想找间屋子歇脚么?前边一块高粱地前有一座茅草房!”
我陡然一震:“茅草房?!
赶紧跑上前,顺着小兰的指向,果然,前方夜色里有一撞茅草房!
柴扉被山风吹得“哐哧哐哧”作响,而两扇木幢俨然如山鬼两只巨大的眼睛,盯着我们,要将我们吞噬……
我后背一阵冷汗,那场茅草房恶梦又在眼前浮现开来……杨天骢一阵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没旅馆,茅草房也可以打个尖!方先生,这么晚了,我们现在这草房里躺一会,天亮时再走吧!”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回了他一句,“我们得加快脚步走出这山路!这茅草房,呆不得!”
如果这附近真有修炼千年得阴邪之物,只怕我们四人在劫难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