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的对自家王妃的忠心和爱护战胜了两人传统的封建礼教的观念。
邵洵美就在庄子里住了一宿,这一宿李容煦没有来,两人已经腻歪了三天,日夜都在一起,也该互相有彼此的空间,歇歇了。
而明日一早的时候,邵洵美就开始梳妆打扮,然后准备去宁国公府看谢姨娘。
香薷素来心细,看到王妃什么也没有准备就上了车,不禁咬唇轻轻问道:“王妃,谢姨娘身子复还没好,您是不是给她备些药材?”
这是回娘家看病人,您空着手去,恐怕不好吧!
而邵洵美却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马车中,笑容就莫名的带着那么一丝讥讽:“谢姨娘此时大约是恨不得用不上本王妃药材的好!她就不怕心神不安么!”
两人听到邵洵美如此说谢姨娘,有些刻薄,然而却是识趣的问为什么,因为就算她们问了,王妃也不会告诉她们。
马车从庄子出,行驶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到了宁国公府的门前,而邵洵美下了车之后,就有丫头婆子在侧门口等着,邵洵美从马车下来之后,从侧门进了宁国公府的大门口。
邵洵美记得以前进这个门口的时候,心中那种压抑颤栗无论如何都扑灭不了,而现在才明白:那大约是原身脑海中最深刻的印象和感情了吧!
而她现在不受那感情影响之后,入目的也只有,对这百年的宁国公府邸的肃穆和那骨子里透着的虚伪,感到无比的恶心!
立刻有粗实的婆子抬了肩舆而来,而上了肩舆之后,邵洵美淡淡道:“先去谢姨娘的院子吧。”
而这时候,宁国公府夫人柳氏身边的嬷嬷却是笑着疾步而来,先给邵洵美尊敬的行了个礼,在邵洵美的眼神示意下起来后才笑道:“夫人想请王妃先过去一趟呢,这块上午了,夫人的意思是等王妃吃过饭后再去不晚。”
而邵洵美忽然就那么,轻轻的笑了,声音如清冷的雪水,冰凉入骨,却又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之色:“不必了,你回去告诉夫人,本王妃来此,不正是来看谢姨娘的身子的!说起来,谢姨娘受伤都一个月了,我还没来看过一次呢,谢姨娘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大大的不孝?相信,夫人会理解的。而且,我看过姨娘后再过去吃饭,不是一样的么?”
一番滴水不漏的话,直接让这个嬷嬷哑然,最后只能赔笑:“既然王妃如此说了,那么老奴也只能如此回话了!”
邵洵美在肩舆上坐着,居高临下,美目流盼,顾盼流兮:“正是如此!”
肩舆弯弯曲曲的行驶了不少的路子,最后到了谢姨娘的院子前,那个院子依然是残墙白壁,花木扶疏,邵洵美下了肩舆之后,带着香薷佩兰敲门。
是的,院子的门紧闭着,很显然,谢姨娘没有收到邵洵美要来的消息,换句话说,要邵洵美来宁国公府看谢姨娘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否则,柳氏不会在她一进门的时候,就让自己的贴身嬷嬷来请她!却让她用孝道顶了回去:你们既然要我来看谢姨娘,那我就是来看谢姨娘的,要不然,我来干什么?
香薷和佩兰叫开门之后,邵洵美就抬脚迈了进去。
满院的花草林荫还是那般的郁郁葱葱,长势狂野,但是却没有一点被修剪的味道,只余下疯长的荒废气息。而恰好有丫头出来看到邵洵美之后,手中的铜盆就那么的摔倒在地,而里面弥漫着浓厚的血腥的异味和那浓色的血水,就这么的泼了出来。
而她更是跪倒在地:“给王妃请安!”
邵洵美缓缓地,从那血水上目不斜视的迈过,声音如天边的云般悠远高阔,却带着莫名的冷意:“姨娘还不好么?”+
而那丫头忽然就那么的哭了出来:“王妃您劝劝姨娘吧!姨娘自从桂嬷嬷和香薷佩兰姐姐不来之后,就不肯服药,也不肯换药,所以伤情反反复复,还起了高烧!您去看看吧!”
是的,邵洵美刚上来派香薷佩兰轮流盯着,而桂嬷嬷更是在那看着,可是后来谢姨娘竟然都潜了回来,本来她还觉得这位谢姨娘真是拿乔作怪,不过后来,知道真相后,就再也不提让桂嬷嬷和两位丫头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