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看到邵洵美的时候,先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他眼中点点愧疚而出。
就在他欲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是被邵洵美伸手,纤指点上了李容煦唇。
止住了他的话。
”陛下,您不需要内疚,也不需要向我解释些什么让我释怀。“
李容煦的脸色在听到这里微微一变。
接下来,邵洵美却是靠在了他的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李容煦的身子动了一下,就听到那个女人微笑道:”我爱你。“
所以,不需要你解释什么来宽慰我。
李容煦突如其来的听到这个直接的表白,内心波澜,狂起。
此刻她不是应该质问自己,不是应该情绪愤慨忿怼自己么?
不是应该生气的威胁要离开他么?
不是应该
想了所有的应该应该,却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她会说三个字,如此平静。
如此的,让他,无话可说,连开口安慰她,都做不到。
而他又听到邵洵美头枕在他的怀中,语气平静:”陛下,可以保证在你大婚之前,只有我一个么?“
无需想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李容煦已经点头,对她保证:”朕保证,只有你一个。“
邵洵美又笑了开来。
甚至翘起的眼角有些微微的眯起,李容煦可以看得出,那是真正的释怀。
高兴。
而这话题,就这么结束,邵洵美复又开口道:”那,你饿了吧,用膳吧。“
说到这里,对守在外面的苏广利道:“传膳!”
苏广利再一道道的吩咐下去。
而后没过多久,传膳太监则是率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摆膳。
邵洵美内心和明镜似的。
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
而她也从未想过,独自霸占这个男人一辈子。
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注定会三宫六院的皇帝?
她没有那么天真幻想什么。
即使再爱他,她也从未忘记过他的身份。
从未奢求过不现实的什么。
更何况她这副连生育和生机都不多的身子呢?
呵呵!
而且,从他刚进来的时候,那眼神中的愧疚,她已然明白了什么。
对她的愧疚,那不是很明显,那是不能改变什么的么?
当然,她也不会要死要活的,非要无理要求他不大婚,一直陪着她,或者说她会自不量力的嫁给他。
他又不是什么平民老百姓,他的妻子,那是关系着朝堂社稷,岂容她来质疑说不的?
而李容煦,自然也不会因为她的什么要求,而妥协。
再者,毫不客气的,说句难听的话,她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在古代世人眼中来说,大约是相当于大户人家通房之类的存在吧。
谁见过,主子成婚,一个通房可以置喙的?那才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好么?
或许,他还会因为她对他的无理取闹,或者携恩以求,而对她起了厌恶之心,让两人之间有罅隙的产生。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她只要在他大婚之前,和他走完这一段就好。
或者说,也许,走不完呢。两人之间就没有了走下去的呢!
所以啊,只当作两人之间的一场恋爱就好。
不对,他们两人之间,现在本来就是恋人的关系啊。
君不见,多少当初爱的要死要活,轰轰烈烈的情侣,最后或者平淡如水,或者成了仇人,或者相见陌路?
她只要保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两人就可以。
至于他婚后的生活,她就不插足了。
这也是当初两人之间的协议,不是么?
爱他,有些原则的问题,她也不会坚决的妥协。
用膳之时,李容煦凝重的眼神朝她看来。
邵洵美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的碟子之中,依然保持云淡风轻的笑容:“看我干什么?快吃呀。”
李容煦慢慢下着筷子,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
晚上,邵洵美等着爱着的那人忙完政事之后回来睡觉。
屋子里温暖如春,火盆烧的正旺。
她穿的不多,手中拿着医书在做着笔记心得。
有宫女进来不时的给她端水倒茶,或者是剪一下弱下去的烛光,亦或者往炭火盆里再添些银炭保证室内的温度。
邵洵美抬头,看到那个正在剪烛花的宫女,有些脸生。
她这殿中的宫女,都是相熟的面孔。
所以,她不禁放下书,问道:“竹笙呢?”
而那脸生的宫女抬起眼睛,那宫女面色普通,眼神精光,解释道:“夫人,竹笙姐姐身子此时有些不舒服,所以让奴婢来替她。”
邵洵美问道:“是么?”
语气中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味道。
而下一刻,果然那女子脸色有些微微变化,声音不变:“夫人果然好眼力,这是主子给您的信。”
说罢,已然悄无声息的往外而去。
邵洵美看着手中的信笺。
眼神在烛光下看起来幽深而晦涩。
不多时,她打开那封信。
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
而她的眼神,幽光中带着冷意。
而后,她把这封信直接放在烛火上,看着那火光,一点一点把信笺吞噬干净。
最后,一点都不剩。
李容煦回来的时候,邵洵美神色自然,一点异样都没有。
就在两人躺平了准备休息的时候。
邵洵美的手却是摸上了男人的胸肌。
李容煦眼神倏忽变深,仿佛一潭幽井,幽幽深深,他看向邵洵美,笑:”看来身子是大好了?“
都能主动挑逗人了。
自从她受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两人最基本的身体交流,还从未交流过。
邵洵美笑的如雪初霁,牙齿白的出奇:”没有,胸口还有些疼呢!“
李容煦挑眉:”那你还撩朕?“
邵洵美语气幽幽:”心情,有些不好呢!“
李容煦笑了。
这才对么!
哪里有听到那话没有反映的?
他就知道,她说的好听,其实忍着呢!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