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叛国!……叛教!”
祁连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一种异样的感觉从他身上升起,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叛国叛教这四个字,刚才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们不是大夏王朝的对手!这条路是一条死路!”祁连说道。
“真的吗?”古玄月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苍白的脸上泛起微笑,带着骨子里刻着的自信。
“是夏敏那个疯丫头?还是吕公权那个糊涂老儿!?……不会是夏末梁这个傻孩子吧,让你如此有信心说出这句话?!”古玄月不屑道。
祁连愕然,然后沉思不语。
当今天下,鏖战已久的两国,真正的掌权者,双方势力却实不太平衡。
大夏王朝看似强大,宗门混乱,世家大族各起异心,帝国皇帝却只是一个贪劣的黄口小儿,权力被公主夏敏和相国吕公权瓜分。
而这两个人掌握大夏帝国实际权力的人,一个毕竟是女流之辈,而另一个已经日薄西山,到了耄耋之年,况且两人之间存在深刻的隔阂和矛盾,数十年来彼此争斗不休。
反观罗刹鬼国,国主春秋正盛,三个儿子个个如狼似虎。
老大虽然惹怒父皇,暂时被囚,但传闻此人,不论智谋和武功都是一时之选。
老二就是眼前的少年,自小远离王城,在风沙战乱的漠北长大,漠北边境这些年激烈的战争攻势,早已让他的名字响彻整个中土大陆。
三弟虽然体魄文弱,却是一个智囊,并且与古玄月兄弟情深。
另外,还有一个鬼国圣女,为三人的大姐。加上身份始终是谜,境界深不可测的国师大人,罗刹国的统治阵容,比大夏王朝强大数倍不止。
“我说过,重要的是你的心!有很多人,无数多的人,都想要我给的机会,但我不会给,更不会主动去找他们,因为……他们不值。”
祁连此时早已穿好衣服,平静的站在古玄月面前,但他感觉自己好像仍然没穿衣服,一切都被这个少年看的通通透透。
祁连是个隐忍的聪明人,古玄月十分清楚这一点。既然自己能够来到大夏王朝的腹地,怎么会没有内应。
而在说“他们不值”四个字的时候,古玄月平静的看了一眼南方。
这一眼,祁连懂了。
南方那些高门大阀,骨子里都带着反意,只是三千年前的太祖,三百年前的夜夫,把他们杀怕了,杀累了。
但怕和累这两种东西,很快就会过去,年轻人的心里,谁不有点血性,在加上长辈耋老们的刻意提醒,那些复仇的种子早就在他们的心里暗滋潜长。
罗刹世子亲临云梦,当然不会为了自己这一件事情,那些鼻子比狗还灵的世家,如此天赐良机,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说什么也要试探一番。
“自己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祁连在心中说道:“随着局势的加剧,往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人生苦短,韶华易逝”古玄月看向地上那两个尤自熟睡的女人:“南方四大宗门之一的掌门,这份荣誉,这个权利,足以抵挡一阵这苦短的人生,易逝的韶华。”
“你已年过花甲,这个年龄在修行者眼中,不算高龄。但是无数悟性比你高,道行比你深的后辈将要,或者已经超越了你,留给你的机会不多了,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隐忍克制带来的名望,都将付诸东流。”
“而且,如果你这些特殊癖好被世人知晓,你的名望就不仅仅是付之东流这么简单,而是会成为一个笑话,你的一生都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笑话。”
古玄月带着真诚的吝悯看向祁连:“我不是拿这些威胁你,因为我说过,人都是欲望的俘虏,你的所作所为,我理解。”
罗刹世子说的这番话,不紧不慢,没有刻意劝说的意思,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简单事实,或者是发出帝王一般,高高在上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