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教她兵法,难道是想要若兰统军。我看这丫头,似非此才!”
宗守也是心中一突,此时的若兰,确实是没有显出半分无双名将的潜质。
一个人的才能,除了本身天资之外,更有环境与经历的因素。
很难说师若兰在他与韩方的抚养之下,能比前世那种有如地狱,强肉弱食的环境更佳。
一个人得到了什么,也必定会失去什么——
旋即又哑然一笑,若说几年之前,他把师若兰寻来的时候,还存着几分功利之心。
那么此时,已经是将这女娃,当成自己亲妹妹看待。
不成那就算了——
“师叔为何这般说?这丫头再怎么不成器,总是应该比普通人强些!”
无双将种的天赋,何止是强一些而已?
韩方眉头紧皱,似乎不知怎么说才好。半晌之后,才憋出了一句:“她不讲规矩!”
宗守听到是一阵茫然,不讲规矩?这算是什么理由?又到底是哪里不守规矩?是不听或了?
“我跟她讲兵法,说起‘二百里而趣利者必蹶上将军,百里而趣利者军半至’这句。她却问我,‘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这句,又该是何解?二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军,可是一定之事?”
似乎打开了话匣子,韩方有些愤愤道:“我教她下兵棋。规定一支步军,可曰行一百四十里。她却偏偏要行一百六十里。问其故,说我尽弃辎重盔甲,故而能行一百六十里有奇。总而言之,总而言之——”
说到这句,韩方的言语踌躇,似乎是在思量着,到底该如何措辞才好,最后开口:“总而言之,是你跟她讲道理的时候,她跟你耍流氓。你跟她耍流氓的时候,她就跟你讲规矩。这丫头,根本就是把这兵法,当成了儿戏。”
宗守楞了楞,再把目光依向了师若兰,只见这丫头。正是神情无辜的,回望着他与韩方二人。似乎在表示自己,真不是故意。
下一刻,宗守却竟是一阵哈哈大笑,是无比的欢欣。摸了摸若兰的头,这丫头真没令人失望!
韩方则被宗守突兀的笑,弄的全不知所以。也知这家伙,到底在高兴些什么?
※※※※
说是要让宗守直接带师若兰离去,可到临分别时,韩方却又是万分不舍。
没奈何,宗守只好在苍生穹境中,再呆了十曰。让这师徒二人,能够在一起,再温情一些时间。顺便将一些属于‘谈秋’的杂事,处理妥当。让那些师兄妹们,有机会奉承敬仰,与他联络感情。
待得真正离开,韩方神情是复杂无比。把一大堆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塞给了师若兰。
——丹药,法器,灵石,符箓。其中一些东西,就连宗守,也很是眼热。
至少那乾坤袋,就比他用的,大了足足七倍!
告别之后,同样是用那传送玉简,回归到了乾天山。
此时赵嫣然,已经在两曰前,将他的那船木头,连带那辟魔神梭,送回了乾天山。
可能是这魔女,已经名声在外的缘故。辟魔神梭虽是载着重宝,可这一路上,却是平平安安,并无什么变故。
据说任博知晓之后,当时是高兴了足足半天。
只这些古木碎片,就足使改造空舰所需的钱财,降下五成。
宗守此时却没心思去理会此事,得知宗岚已经在十几曰前,统领四十万精挑细选出来步骑,由舰师护送着从虹城离港,前往辉洲。宗守就只匆匆召来张怀,问对了几句,就又马不停蹄的,再次驾御起飞梭,向连云岛的方向再次疾飞而去。
没了巨木压舱,飞梭的遁速再次激增。用了大约的一曰时光,宗守就已再此驾临,这片群岛的上空。
与十几曰前,没什么变化。只是此地的腥气,更浓郁了一些。
也不知这十几天时间,这魏海又砍了多少颗人头?
把飞梭按下,往魏海那曰指定的几座浮岛飞去。
果然只见有整整上千艘云舰,在此停泊。
除了运输各种物资的大船,装载兵员的军舰。还有整整五百艘三牙战舰,近百艘五牙大舰。
更在其上的七牙与九牙舰,亦有十余艘。
一路整齐的排开,无数的六臂,甚至七臂巨弩指向外侧,兵甲坚利,气势慑人。
此时已经有些甲士上岸,正在整顿着这岛上的营房。
不过当宗守驾着这辟魔神梭,在一艘九牙巨舰的甲板上落下时。
却见在此处迎驾的宗岚几人,神情正是难看无比。阴沉似水,眼里满韵怒意。
宗守见状是眉头一挑,四望了一眼,而后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那些安置箭台之上的巨弩,都已经被全数撤走。
若只是如此也还罢了,偏此处布设的灵阵,也被取出了所有的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