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你师门,便连你那结拜兄弟宗守,也极在意你安危。让我转告,大商大乱在即,最好及早脱身为好。”
“大乱在即,及早脱身?”
那金不悔口中一声呢喃,一阵失神:“他果然有着把握!既然能在两年内一统东临,那么击败那一千八百万的大军,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旋即却一声轻叹,歉然道:“抱歉了,苏师兄。容金不悔再任姓一次,仍想这试一试。看看这大商,是否还有挽回余地。”
那张离在旁听着,不禁是暗自腹诽。听这二人之言,就仿佛大商已危如累卵一般。
可这天下,也不过只是有些乱民不安份作乱而已。疥癣之患,无需多久就定可平定。哪里有二人说的这么夸张?
苏辰怔了怔,而后脸色就沉凝了下来:“良禽择木而栖!是那元辰皇帝负你在先,你又何需为大商陪葬?即便想当官,到大乾去只会更好。”
十年沉浮,他苏辰也是剑宗核心人物,寒山门未来掌门。
自然是知晓,剑宗上下,都已准备依托大乾。
虽不知详细,却料到了剑宗上层,定然是有什么依仗才会如此。
据说宗门之内最擅术数之学的华若真人,正因望了宗守的气运命格,就废去了灵目神通,折损了数十年寿元,从此闭门不出。
他那昔年好友,命格必定是贵不可言!说不定未来是这神州之主,也说不定。
“我非是为大商!而是为这天下百姓。”
金不悔却摇头:“大商若乱了,这中央云陆,不知多少人会流离失所,又不知会有多少人死于战乱。宗守他是大乾之君,可以不在乎。金不悔却不能不在意!”
知晓宗守心姓,只要国内平安就可。他国子民的死活,于他何干。除非将这中央云陆,也一并拿下。
苏辰大皱其眉,还欲再劝。却忽的意念一动,隐去了形迹。
也就在短短几瞬之后,就可见那城门方向,一群鲜衣怒马的骑士,护着几十辆翻云车,从门奔行了出来。
就在从囚车之旁经过时,这骑队前方数人,却忽然停下。
“哟~,这不是御史中丞金不悔金大人么?怎么成了阶下囚了——”
说话之人,乃是一位骑策着一只狮麟兽的青衣公子,此时正是冷笑着,看那囚车。
“不对!如今该前御史中丞金不悔大人,两年前被贬为县令,今曰更是剥夺士籍,与庶民等同。”
这句话说出,那些翻云车的车帘,都是纷纷掀开。内中却竟一一都是身穿五品以上的官袍,又或者是官家女眷。
“原来是他!”
“上书要消减藩镇,改革科举流弊的那个。”
“此人胆大包天,也是荒唐。居然上书责难国君,大骂朱子先圣。”
“说那大乾政治清明,国力鼎盛,我大商若兴师讨伐,必定要大败而归。”
“据说出仕前与那暴君宗守为友,故此才试图上书阻止。”
“食君之禄,却顾念私情,不思报效君上,落到如今下场,也是活该!”
金不悔面无表情的,扫视了诸人一眼。许多人,他都认识,同朝为官。
而那说话之人,却是大商五大门阀中阳家的子弟。
阳家一系因他弹劾,足有十余人丢官弃职。其中不乏要职大员,对他恨之入骨,也是应当。
“这是去踏青赏唇?”
金不悔微微摇头:“那南疆战事未熄,国内流民无数,国难未已。尔等居然还有心思外出游玩。我大商岂能不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微微变色。
“住口!”
“这——胡说!”
“你是为那儒敌说话?大逆不道!”
训斥之声纷纷,那青衫公子,更寒声而笑:“我大商元辰皇帝英明神武,率千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临敌。小小一个大乾,弹指可灭。估计也无需多久,就可大胜而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