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问清楚什么情况了沒有。”沒五分钟。曼陀罗手里拎着一个简易的旅行包。缓缓放下了防盗门。第一时间更新
“我沒敢打电话。怕我妈正在忙着。”我焦躁的说道。
“你不在家的时候。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妈能找谁。”曼陀罗冷静的问道。
“我大舅。”我一下子醒悟过來了。我大舅在县城的地税局。虽然只是一个小职员。但是人脉还算可以。一般亲戚有什么事都会找他。
“那给你大舅打个电话。确定一下。”曼陀罗指着呼啸而來的警车：“先上车。路上打。”
警车在路边停下。只穿着睡衣的苏大妞坐在副驾驶：“旺仔。快上车。快。”
“苏姐。你怎么來了。”我拉开车门。带着曼陀罗上來之后。这才问道。
“你火烧屁股似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苏琴也沒回答我。凝眉问道。
“先去机场。我打个电话。”我打开手机。寻找我大舅的电话号码。
“苏小姐。昨晚的事儿……谢谢您。”曼陀罗对苏琴轻声一笑。说道。
“可别谢我。要谢你还是谢谢旁边那个傻小子吧。”苏琴似乎对曼陀罗有些敌意：“怎么。你们这是一起回家。”
我在找电话沒管那么多。倒是曼陀罗淡淡的道：“苏小姐。旺仔家里出事。他都乱了。反正我那房子住着也不安全。跟他过去东北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原來是这样。明白了。”苏大妞微微叹口气。
“我看不如这样吧。苏小姐您要是沒什么事儿的话就跟我一起过去。您处事稳重。相信会比我的用处更大。”曼陀罗说的很是诚挚。
“喏。我怕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啊。”苏琴说着似乎还瞟了我一眼。
“苏小姐。您想哪儿去了。我就怕这一路上给您当电灯泡呢。”
“行了。那些客气话就不说了。”苏大妞显然是早有准备。从脚下拿出一个不大的旅行包。笑道：“我的衣服都带着呢。游戏头盔也拿着。跟你们一起去。”
“喂。大舅。我是旺仔。”终于打通了我大舅的电话。第一时间更新 我开口说道。
“旺仔。你好好上班。家里沒什么事儿。就算有事儿。你回來也來不及了。”我大舅似乎还想安慰我。不过他的开门见山让我更觉得事态无比严重。
“大舅。我爸到底怎么了。你们就别瞒着我了。”我都快急哭了：“我现在已经在车上了。七点十五的飞机。”
“都怪你妈。非要打电话告诉你。离这么远。让你跟着着急上火的干什么。”我大舅其实也是好心。埋怨了我妈一句。终于开口道：“我和你说了。你别着急。嗯。你爸早上在高速公路上被车撞了。现在正在抢救。”
“被车撞了。”我脑袋嗡的一声。东北地区百姓都以种地为生。我家也不例外。
从我家住的地方到田地要穿过一条高速公路。那个岔路口叫二道街。经常会发生交通事故。
“嗯。脑溢血。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大舅声音里也带着干涩：“你爸被撞之后神志不清。你妈赶过去的时候他说。‘不要动我。我喝酒了。喝的有点晕。送我回家。回家睡一会就好了’……”
“刷。”
我只觉得眼睛一热。滚烫的泪水一下子就冲了出來。在天灾面前。生命显然如此脆弱……
“现在呢。现在我爸到底怎么样。有沒有生命危险”我不想让我大舅听到我的哽咽。死死的咬着嘴唇。
曼陀罗看到我这副样子。用力的抓着我的手。
“现在还在做检查。你爸……哎。嘴里一直喊你的名字……他说。我儿子工作很忙。不要告诉他。我沒事。我沒事……”
“大舅。你……别说了。”我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我很快。很快。很快就回家。回家。”
“旺仔。你改变不了什么。别着急。自己路上注意安全。”大舅也很无奈。轻轻挂掉了电话。
“旺仔。到底怎么了。”苏琴见我趴在司机座位靠背上痛哭出声。紧张的问道。
“我不孝。我不孝。我不孝……老爸出车祸。我竟然不能陪在身边……”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豆大的泪珠滚滚流出。
“旺仔。你不要自责了。”曼陀罗声音里也带着哽咽：“父母就是上辈子欠子女的债。他们会原谅你的……不要。不要哭……”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心里的痛苦与自责。曼陀罗正安慰着我。她眼里的泪水也是颗颗低落。
都说。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说句不怕大家笑话的。写这章的时候。我哭了。哭的很疼。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2013年春节。又不能陪在父母身边。快三十岁的人浪迹异地他乡。一事无成。每思及于此。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