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远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很快就面带笑容说道:“这是自然,恐怕没有谁比沈知府更了解其中内情了,知府就在府衙里的牢狱关着,他的家眷与他分别关押。”
“董知州话里有话啊。”
别以为燕绥之听不出他意有所指,分明就是在说沈兴军是知情人,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沈兴军的身上,也将矛头引过去,此人祸水东引,不可相信。
“下官可什么也没说啊。”
董仲远意味不明地朝着沈嘉虞的方向说道,之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知道她是沈家的女儿,说不得就会偏向沈兴军,局势尚不明朗,来的又是和沈家沾亲带故的王爷,他得为自己打算。
“头前带路吧。”
燕绥之淡淡道。
董仲远却惊异道:“怎么,下官也得去吗?我们连夜去?要不然还是歇上一晚,明日再去。”
要知道州衙和府衙是有些路程的,他虽然答应了可是没想过马上就走啊。
“迟则生变,父皇规定了本王破案的日期,本王压力很大,不敢耽搁一时一刻啊,即刻启程。”
燕绥之大步向前,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沈嘉虞也是如此想的,他们迟去一时,就多一分变数,谁知道幕后黑手会不会趁他们没有动作的时候搞什么操作。
董仲远有几句骂娘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他不敢讲是真的,只好命侍从随便给他收拾两身衣服,再准备个轿子就要上路了。
“累不累?”
燕绥之仍然是骑马,七八日来养成的习惯,他会紧紧跟随在沈嘉虞马车的左侧,加之董仲远是人力抬的轿子,他们的脚程就变慢了,便能和沈嘉虞聊上一会儿。
“不累,殿下更累吧,为了赶路都没好好休息过,还是骑马,我这里有药膏,你要是腿也磨破了,等到了地方睡前可以抹上一抹。”
沈嘉虞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朝着他挥了挥,她前几日磨了药膏以后,腿就不疼了,疗效一级棒。
燕绥之很想说他骑马多年,也有技巧,不需要这东西,但他把话咽了回去,沈嘉虞给的东西,他都想要,放在床头当摆设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