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兴军一家有谢淼和谢岭看顾着,谅董仲远和王贺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燕绥之和沈嘉虞好好地补了个觉,第二日神清气爽。
“你二叔说他每日清点都是有固定数目的,以往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事故发生当日他被几个同僚喊去喝酒,他一向节制,心里惦记着库房的矿石,就意思了意思,没有多喝。”
“到了该清点的时辰,他就先一步离开了,同僚都知他尽心尽责,也没强行挽留,很爽快地说改日再约。”
“结果他回到府衙,仍然是灯火通明的样子,但是感觉静悄悄的,你要知道,矿产是郴州最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派很多衙役看守的,结果衙役在门口站着,里面却空了。”
沈兴军的惊诧和惶恐难以掩饰,直接抓着一个衙役的领子问他谁来说,里面可有动静,衙役一问三不知,说是并没有听到响动,矿石就像是长腿跑了一样。
“这样说的话,我二叔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啊,事情发生前他与同僚在喝酒,然后直接从酒楼回了府衙,他的那些同僚呢?”
“都在各自的府里关押,等考察完事发地点我们可以去一一拜访。”
燕绥之和沈嘉虞达成共识,董仲远早早地就在他们的门口候着,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王爷昨日说要到府库看看,下官已经和管理的人要了钥匙,咱们这便去吧。”
王贺也随同,他很少说话,对燕绥之这个王爷的态度也一般,既不会溜须拍马,也不会太过疏离。
库房和他们居住的地方就隔着两条回廊,因为里面已经空了,衙役们都懒懒散散地,坐在地上聊天的都有,看着董仲远带着大人物过来,赶紧站直了身子,慌忙行礼。
董仲远呵斥了一番,做做样子,拿出钥匙打开了库房的门。
“还真是干净,连一点儿渣滓都没留下。”
库房的空间很大,放着不少铁架子,矿石都是装在箱子里运来再摆好的,如今只剩铁架子,而不见箱子。
“王爷有所不知,能放在府库的矿石都是极上品的,成块成块不容易碎的,本来也没有渣滓,掉渣的在矿脉就会被丢弃掉,又或者是拢作一堆,低价贱卖给打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