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司徒锡时,范老心中更加不安,商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自己似乎又陷入了一个新的旋涡里面。
“公子,不知老朽需要付出些什么?”范老此时真有些忐忑了。
“范老莫急,小子还有最后一道锦囊赠予你。这用兵打仗离不开马匹,而煊安城军中战马皆以粟米精饲,这不是什么秘密。”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盐铁论》中也有记载“一马伏枥,当中家六口之食,亡丁男一人。”
战马从来都是消耗军粮的主力之一。
“煊安河岸边有一种名为‘苜蓿’的牧草,一年可以收割三四次,产量也不错。或许在此处也被唤作别的名字,它说不定能作为新的马匹饲料,就算是不能替代军粮,也多少能起点作用。”
这是司徒锡在外“沾花惹草”的额外收获了。
“范老,我说的这些,到时候我会整理成册,全部交给您,您自可将他们当作添头,去争取达成您的目的,多些资本在手上,说话也能多些分量不是么?”司徒锡不急不忙地说完这番话。
至此,司徒锡的三道策略都交代完毕。
听完这些,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范老只是看着司徒锡。良久之后,他起身再拜,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
“九王,这是交易。老拙应当如何作为?”
“先生献粮时,只须以你的名义将我给你的册子呈给陛下。若先生能答应小子这点,我这两日就会帮你问过岳丈。”
……
范老最终神色复杂地离开了小院,颇显得失魂落魄。司徒锡收了他的银票,还向他讨要了一块天然水晶,这是司徒锡用来制作三棱镜的。
既然楚皇因为天上的虹蜺而受到指责,那没有什么比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将七彩的光芒从阳光中分解出来更容易让人动摇的了,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光的色散这一发现,就这样被司徒锡给无耻地“借”了过来。
毕竟是“读书人”嘛。
范老答应明日会带着几个巧匠再度上门,司徒锡准备这两日就把那册子拟好,想着自己刚刚那推销一般循循善诱的模样,司徒锡摇头失笑,自己不太擅长当“恶人”。
他帮助范老自然不是单纯出于好心,他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自然有些自己的想法在里面,他所谓的那三个策略,在实施开始时或许容易见效,但其中的弊端嘛……
虚虚实实。
这说不上利用,只是各持所需罢了。
而那苜蓿虽被后世许多朝代称作牧草之王,但要大量种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后的事情,就留给以后再想了。
再倒一杯热茶,茶水已经有些温了,司徒锡浅饮一口,从怀中取出刚刚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