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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没有熟人,司徒锡最后还是和钟离愔坐到了一块儿,她们面前的这长桌上人不是很多,钟离愔正好坐在边上,司徒锡拿了个独凳坐她身旁。
一旁的女子多是较为保守的,见到司徒锡坐过来,只是诧异,并没有主动与他打招呼,而钟离愔身边的两位姑娘却立即向他大方地招手。
“见过九王,方才的序文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一位清瘦高挑的女子先行开口向司徒锡行礼,她身边另一位身穿桃花长裙的姑娘只是看向司徒锡点点头见过一礼。
“相公,这位是陈芸陈姐姐,这一位是言玥言姐姐,她们是妾身往日的好友。”钟离愔向司徒锡介绍这两位俏丽女子,刚刚那开口的便是言玥,沉默的则是陈芸。
“愔儿,什么叫往日的好友,莫非你如今嫁了人,就不认我们了?”言玥用手挽住钟离愔的衣袖。
“见过二位姑娘。”司徒锡点向二人拱手示意。
“你们二人倒是绝配,这诗会如此热闹欢腾,为何就坐在此处,不若与我们一起去溪边赏月?”
言玥与陈芸二人此时是站着的,应该是正要离开,她们见到司徒锡与钟离愔并没有离开位置的意向,便邀请他们一同去赏月游玩。
“你们先去吧,我便不去了,就在这里小酌几杯……”
“那我们便走了。”
……
身边的人少了许多,钟离愔为司徒锡倒一杯酒,她拿起酒壶,只将他面前的酒杯添至半盏处,再放到他手旁,又轻声问他:“相公为何不与他们一起饮酒题诗作行酒令?”
端起酒盏浅饮一口,听到钟离愔的问题,司徒锡偏头看向她,又转而提起桌上的细笔,在宣纸上写下两字:射覆。
这便是让钟离愔像射覆般猜测一番了。
看到纸上的字,想了想,钟离愔也拿起了面前的纸笔,在纸上同样回应他两字:无趣。
写完又看向司徒锡眨了眨眼睛。
见到纸上二字,司徒锡哑然失笑,提笔写下: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原来夫妻俩人都是不太喜欢这般场合的。
纸张推至自己面前,钟离愔拿起看了一眼,她脸颊很快绯红,将纸张微微折起,这句子真美。
见她羞赧,司徒锡顿觉有趣,再饮一杯,然后笑着打量起她,钟离愔连忙低头不敢看他,转移话题道:“相公不如题一首完整的,也算是为今日留个纪念。”
完整的……
兴许是酒意起了些作用,听到钟离愔的话,司徒锡没有犹豫,他又拿起一份新的纸笔,笔墨挥动,一气呵成。
不过片刻,又一份纸张递到了钟离愔面前。
她正欲伸手去取,却先有一只白皙的素手伸到了这纸张上。
“啊,香囊忘在桌上了,愔儿在写些什么?”
竟是那言玥又折返了回来。
还没等钟离愔出言阻拦,她已然打开手中的宣纸,顺着文字便念了出来。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煊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言玥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恰好都能听到。
一词念罢,众人的目光又凝聚过来,左沉言一合手中折扇,眼中满是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