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张寿却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接受了几十年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青年,讲究的就是人人平等,况且见到这么一个比自己大了几轮的老人家给自己下跪,自身便感觉到承受不起,一时间身份的转化还没适应过来,连忙上去扶住了刘老爷子,说道:“老人家使不得,小子哪能承受您这份大礼!”
只是张寿这不过是岁孩子的身体,虽说比较强壮,却也不能扶起刘大人。于是乎,一用力之后自己就先趴下了。
刘健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太子,心中颇为感动。他素来听闻这个太子行为放浪,不过是岁的年纪就急不可耐的夜夜笙歌,让东宫的丫头侍寝,今日一见,却是大不一样呢。
“谢太子体恤老臣。”刘健慌忙起身,顺道扶起了跌在地上的张寿,毕竟太子爷的这一举动让他感受到了混迹官场几十年都不曾遇到的温暖。礼贤下士,这就是礼贤下士啊。大明国有这样的储君,何愁不天下大治。
百年树木,十年树人。一个人成长的根基就在这黄金的十年,大明国未来有以为什么样的九五之尊,这样的担子如今可就压在了我刘健的身上了啊。
此时的刘健信心满满,有这样的璞玉,怎么少得了自己这个金刚钻?
“太子殿下,先前是臣见君之礼,殿下的所作所为很让老臣欢喜,这接下来就要轮到殿下行拜师之礼了,这拜了师,老臣才能开始讲学啊。”
张寿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老头儿道道还挺多。方才见你下跪不忍是因为小爷还没熟悉太子的身份,现在回过味儿来才想起来这大明国除了龙椅上的那位,那个还能见到小爷我不跪的。
但是既然拜师吧,那就给点面儿。
想到这里,张寿走到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刘健面前,拱手鞠躬道:“学生张……啊呸,学生朱厚照见过老师。”
张寿心里不乐意,表情上自然就显露了几分出来。这看在刘健的眼里,心中便颇为不喜,但一想到这太子爷自幼长在深宫,放肆纵容惯了的,能做到这般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于是便循循善诱道:“殿下,这拜师则需要先拜孔圣人,他是我辈读书人的先贤,乃万世之师表,读书人拜师岂能不先去拜他呢?”
张寿一想也是,反正上辈子高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专程跑去孔庙拜过,可惜孔老爷子英语不行,没能保佑英语满分。这一世混古代,想必孔老夫子会灵验许多,多拜拜神,不吃亏!
三跪九叩,那是不可能的。张寿跪式跪了,然而不过是象征性的点了两下头就打算要起身。
这时候刘健老先生又话了:“殿下,心不可以不诚,心诚则灵啊。古礼士三跪九叩,一下都不能少的。”
张寿翻了个白眼,你在这和爷还叫上真儿了。文人就这点讨厌,有心不用在点儿上,怪不得崇祯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是文臣人人可杀’。讨厌,真讨厌。
无妨,张寿心里一咬牙一跺脚,果然就又跪下完成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要知道,当年高考也不过是鞠了三个躬便上了本科,这三跪九叩下去,不统治世界简直对不起自己膝下的黄金。
果然是地位不一样,野心就不一样啊。
然而刘健并不知道张寿心里在想着什么。看到太子完整的行了大礼,便十分满意的捋了捋山羊胡子,果然是个听得进话,一国之君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太子爷,孔圣人已经拜过了,接下来该跪拜祖先了。”
张寿一听头都大了,这特么又不是我祖先。孔老爷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其鬼而祭之祭之,谄也。小爷我像是个谄媚的人,长这么大我连谄字怎么写都不知道的好吧!
可是,人在屋檐下啊。要靠着这个身份去征服星辰大海呢。
同样的三跪九叩之后,张寿觉得自己人格都快没了。
但是,刘老爷子又话了:“很好,很好,拜师一事,先拜圣人,再拜祖先,然后再拜恩师,这是人伦大礼,半点马虎不得呀。”
“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拜您了?”张寿脸上是满面春风,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
“殿下悟性真是绝好,举一反三。”刘健端坐起来,身量挺的笔直,“礼不可废。”
“老师说的有理。”张寿嘿嘿一笑道,“但是学生想先做一件事。”
张寿挥了挥手,把站在殿外侍候的刘瑾给召唤过来。刘健看到刘瑾进来,眉头微微一皱。
“老师,我这位侍从姓刘名瑾,今儿早起的时候,他托我问老师您一句,你们两位是不是本家?”张寿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