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朱厚照这边,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是议论纷纷,猜测着这么大阵仗是要做啥。
“咦,这是太子府的人?这是要做啥呢?”
“你听说了吗?咱这太子是堪比圣人的人,有大智慧,有句话叫什么‘生而知之’,就是说在太子爷的!”
“扯犊子呢吧,孔圣人爷爷是什么人,那是神仙。咱太子爷再厉害能跟神仙比?”
这人看别人不信,连忙拍着胸脯道:“你还别不信,俺二叔家邻居二大爷的三孙子可是国子监的监生,这话可是翰林老爷们讲学时候亲口说的,能有错?”
“哎呀,要是这样那咱老百姓可有福了,圣人爷爷可是啥样的人都乐意教的,咱这太子爷肯定也不会差,到那时候,咱都去都读认字,都成翰林老爷,哈哈哈……”
朱厚照看到道路两旁人山人海的围观群众,不由得遗憾的拍了拍脑袋,他承认自己忽略了华夏百姓那种不要命的围观态度。早知有如此境况朱厚照早就准备上一个写着‘黑心老鸨逼良为娼,大明太子怒救佳人’大幅条,制造一下舆论,让自己的声望一鼓作气站在人民浪潮的风口浪尖上去,迎接众生膜拜。
然而现在后悔也是晚了,只得派两个嗓门大些的腱卒沿街吆喝,虽然有点儿流于下品,但也是聊胜于无吧。
等到朱厚照到了暖香阁的时候,身后跟随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早就不下于三四百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几乎把街道给堵了个结实。大明皇朝弘治皇帝以仁孝治天下,向来是宽厚仁慈,所以天下的百姓尤其是居住在天子脚下的百姓对官府的感觉从来都不是惧怕,所以这群闲人明白了太子爷摆出如此阵仗的原因之后,立刻就起了哄。一时之间‘抢救良家少女,打到黑心老鸨子’这般的口号漫天乱飞,声势极为浩大。
闻香阁的老鸨子正在厅堂中嗑瓜子喝茶闲坐,突然听到阁外大乱,叫骂声不绝于耳,慌忙奔出阁去,要看看究竟是那些不开眼的东西敢到自己这闻香阁来捣乱,难道不知道咱京城青楼界骂仗一姐的地位可不是白来的么?
出了门后,正好看到朱厚照坐在马背上对着闻香阁一脸笑意,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几十个骑士,吓了一跳,忙媚笑道:“哎哟,这不是今天的这位爷么?带了这么多人来捧奴家的闻香阁,可是哎呀呀,咱们的姑娘今日被爷的那些折腾的现在都下不了床,只怕是不能再侍候爷手下的这些军爷了呢。”
朱厚照并不答话,只是示意了一下刘瑾。刘瑾会意之后排众而出,昂挺胸道:“老鸨子,见了太子还不下跪?”
老鸨子听是当朝太子,当下膝盖便是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口中直呼:“小民不知是太子驾到,恕罪啊,恕罪。”心中却是暗暗在庆幸今白日里没有慢待这位大爷,派了自家珍藏调教了十年的青绾红娘来接待。老鸨子是欢场老手,以她的经验自然知道只要是个男人见到欢场中还有玉姐儿这样清白的绝色就没有不喜欢的道理,所以此时倒也算是心中有底并不害怕。
朱厚照摆了摆手。刘瑾见状,清了清嗓子道:“好了,老鸨子,念你今天侍候的还算周到,这罪过就算了。快把玉儿姑娘放了吧!”
老鸨子闻言微微一愣,这放了吧是几个意思?但是哪里来得及思量,只是连滚带爬的奔上楼去,去请那位对闻香阁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的玉儿。
这会儿功夫,朱厚照大爷并没有闲着,而是继续示意手下散播下午的威武战绩,有这么多吃饱撑了没事儿干的看客正好是推广天竺神水的时机。
等到玉儿姑娘下了阁楼,朱厚照这才下马,走上前去牵住玉儿的手笑道:“怎么样,小爷说晚上来接你,没有食言吧?”
人既然来了,那就打道回府。朱厚照接到人之后就想着撤,免得夜长梦多。
可当街抢人,还是以后可能会带来大把银子的绝色青绾,老鸨子怎么会愿意,叫道:“太子爷啊,这玉儿姑娘可是咱闻香阁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您这样白白抢走了,闻香阁的生意可怎么办?”
刘瑾上来就扯住老鸨子,满嘴唾沫星子的骂道:“你这老鸨子,逼良为娼,我家太子爷实在是看不下去,如今救下玉儿小姐只是给你这闻香阁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省得四九城的人都戳你们闻香阁的脊梁骨。太子爷的一番好意你竟然看不出来?”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们爷这是救你,懂吗?不然你就等着官府来封你的店吧!”
“太子爷,这不合规矩啊,奴婢这闻香阁各种手续齐全,税银什么的可都从来都没少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