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眼睛几乎是在冒火。
世道艰辛啊,人家鞑靼一个使团带的银子就比自家的国库多上几倍。
“钱呢?都被你们这些当官的给贪了吗?”朱厚照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后世中那些宫廷剧中有几个官员是不贪的,个别厉害点的能把国库都搬回自个儿家里去。
由不得朱厚照不有这么一问。
“照儿,胡闹!”弘治皇帝被朱厚照的话吓了一跳,这样直白的怀疑肱骨之臣,岂不让他们寒心?以后还有谁会认真帮你干活?
“几位阁老都是先皇留下来的能臣,也是父皇一一擢升入阁理政,为大明殚精竭虑这么多年,怎么容你这般诽谤?还不快道歉!”
刘健、李东阳、刘大夏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后世官员普遍大腹便便的模样,一个个清瘦的不成样子。
朱厚照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最起码是对着错的人说了正确的话,但依旧没有道歉的打算。
在他看来一群官员忙忙碌碌了一年也给国家挣不了几两银子,光清廉有个蛋用。
“殿下,臣主管户部,这些事情臣知道的最清楚。”李东阳开口说道。
“就拿今年来说吧,朝廷今年的赋税所有钱粮折合成白银共计一千七百五十万四千一百五十九两。
今年甘肃、山东、陕西三个省生旱涝灾害拨出赈灾银子四百万两。
修缮河道治理黄河用了大约三百五十万两白银。
京城地方大小官员的俸禄一百七十九万两。
还有修缮长城耗费银两一百万两。九边军镇耗费军饷钱粮折合白银五百一十五万两。
宫中修建宫殿花费银两一百万两。
南方抵御倭寇的军饷五十万两。林林总总下来一年国库盈余能有五十万两已经是精打细算的成果。
而且今年还是南方江浙五省大熟,若是碰到灾年,可能连五十万两的盈余都没了。”
这一笔笔银子的来龙去脉被李东阳说的极为清晰,就连弘治皇帝都连连点头,显然是要称赞其为干吏。
但是朱厚照却是眉头紧锁,这情况不对啊。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在后世的时候看到过一篇文章,上面说明朝农税高而商税低,而且收上来的全是实物并无银两。
有的时候朝廷不出官员的奉银都是那些米面药材等相抵,有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早上的时候官员领了薪水物资,下午就沿街叫卖的奇怪现象。
就问道:“农税怎么收的,商税又是怎么收的?”
李东阳愣了一下,这些东西是太祖定下的,基本上全大明的人都知道的。
但念在太子年幼,就回答道:“太祖爷制定的农税是十取其一,江浙苏杭等地是十取其二,至于商税则是三十取其一。”
朱厚照突然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太祖时期的赋税制度你们这群人用到现在?
还想骂的就是,为啥农业税收那么高!为什么商业税收那么低!
难道农民会比商人有钱吗?
看着一群拖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朱厚照恨不得扑上去把他们胡子给揪掉。
“太祖制定的税令你们一直用到现在?商税一直是三十抽一?”
几个大臣怪异的看了朱厚照一眼:“那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岂能随意更改?在不得已的时候略微改动一些就算是不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