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原本叶蓁还想拉着沈远鹤多看看,可沈远鹤却将矛头指向沈娴说要检查她的功课有没有落下,于是沈娴就被单独拉去了书房。
坐在书桌前垂头丧气的看着沈远鹤,故作可怜道:“阿兄,你刚回来怎么净想着为难阮阮嘛。”
沈远鹤轻笑着随意扫视着书房的书籍画卷,忽然目光定格在一卷看上去有些陈旧的图上,伸手展开,眉目禁不住一紧。
“这是...绘山图?”
沈娴猛然紧张的看向沈远鹤,想要起身夺回来可看自家阿兄望着自己探究的表情又心虚的偏头。
沈远鹤:“我记得这图是被宣王收藏,你...”
“我就是借来看看,要还回去的!阿兄你可仔细些,别弄坏了。”
沈远鹤看她那副表情心下了然,缓缓收起画卷,似乎是无意说道:“宣王向来凉薄,能借图给你,想来阮阮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沈娴轻咳一声抿唇不语。
特别不要脸算不算过人之处?
沈远鹤走来瞧她脸红了,似笑非笑的坐在她身侧,忽然道:“还知道脸红啊?你那些事迹都传到书院来了,女儿家也不知道收敛。”
又道:“万一宣王觉得你太过跳脱奔放反而被吓到了,你该如何?”
沈娴想也没想便说:“若是因此他便不喜欢我,那只能说明宣王他还没我一个小女子有胆识呢,而且若是一个男人因女子不够矜持就因此心生厌恶,那这男子也并非良配,我沈娴也不稀罕。”
沈远鹤看着她眼中不自觉的流露是骄傲的神色,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柔声道:“好,阮阮尽管去做,哥哥是你的后盾。”
沈娴立马绽开笑容。
她从小就知道她的哥哥沈远鹤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兄长,也是最护短的兄长,小时候被人欺负了阿兄才不管谁对谁错,只知道欺负了他妹妹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因此沈娴也十分听他的话,只要是沈远鹤说的,比沈重元说的有用多了。
可不知道沈重元跟沈远鹤说了什么,这五日沈远鹤是日日都来晴水居看着她,连想出门找时凌都不行。
后来再出门就是送沈远鹤去贡院了。
马车上叶蓁一直在祝福他要照顾好自己,沈远鹤淡笑着接受。
叶蓁:“你说你,好好的世子放着你不当,非要去考什么科举,咱们家又何须如此呢?”
沈远鹤深知自己母亲是心疼自己,可还是蹙眉解释道:“娘,儿子是不想一腔抱负被埋没,亦不想让旁人说是靠着家中才有此殊荣,诚然,我若坦然接受父亲的爵位路会好走,可儿子不甘心。”
叶蓁瞧着他直叹气。
她只是看着自己儿子年复一年的苦读,离家求学这么多年,相见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她心疼自己的儿子,也后悔自己都没能好好照顾他。
沈娴却一脸骄傲的笑道:“以阿兄的才华定能高中!我看这京都城没一个是我阿兄的对手。”
沈远鹤笑道:“那就多谢阮阮吉言。”
话音刚落,马车便停在了贡院门口。
他们一早就出门了,可贡院门口早已排满了人,威严的贡院门口站了许多禁军看守,那些个书生也不敢造次,于是安安静静的排着队一个个登基进入。
“娘,阮阮,前面人太多了你们不便过去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叶蓁抬首看了看前面,确实人山人海的,于是又拉着沈远鹤的手说了好些话才依依不舍得松开了。
沈娴见状忍不住道:“娘,阿兄是进贡院,不是进刑场,您不用这么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