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了,还是要叫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那袁家跟张伦有没有关系,若是有的话……
她目光中闪过一丝阴冷,那她可实在是低估了自己那个庶妹的本事。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徐氏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拉着乔玉言的手都有些颤抖。
一到自己的屋子里,徐氏就将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又惊又怕地问,“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你有没有遇到张伦?”
乔玉言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没有!方才我也听容儿说了今日的事情,心里跟娘你一样的后怕,幸好我走错了路,根本就没有去那里。”
说着又连忙道:“我不小心踩到泥洼里去了,裙子鞋子都全毁了,还把脚给弄伤了,是温叔叔发现了我,背着我去了宋三公子的院子。我那个样子,实在是没法出去,然后宋三公子叫人替我找了这一身衣裳鞋袜来,又叫人采了支莲蓬给我,才将此事遮掩了过去。”
徐氏听到她这么说,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就好,这真是闻所未闻。”
她说了这话之后又喃喃了一句,“实在是闻所未闻。”
乔玉言却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问:“娘,温叔叔……温叔叔她怎么会是温家的六爷呢?你又为什么不肯叫人知道我们认识他?”
徐氏看着女儿,从江州那边来的信里,她知道自己这女儿与温停渊感情很好,眼下只怕是转不过弯来!
“哎,其实我对你温叔叔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事情都是你外祖母写信与我说的,而她跟我说,也是因为你与他关系好。”
徐氏略思索了一下才道:“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个私生子,父亲是朝中的大官,生母早就没了,后来他父亲过世,他被那嫡母迫害几乎没有了命,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后来偷偷藏在了咱们家。”
“啊?”
乔玉言当然知道温六爷不是温家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却只听说他是温家老太爷的一房妾室所生,那姨娘很早就过世了,他一直在外求学,没有在温家长大。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也清楚,徐家毕竟是商户人家,所谓民不与官斗,你外祖母早就叮嘱过我,不要叫人知道这件事儿,得罪了一个温家,只怕咱们家在京中就别想做生意了。”
徐氏又想了想,“我也是今日才得知停渊是温家的孩子,后来细细思索,想起从前老太太与我说的话来,倒是对得上了。”
“什么话?”
“你心里难道不觉得疑惑,为什么温老太太会对一个私生子这样厌恶,甚至要赶尽杀绝。说起来,温家也并非没有庶出的子女。”
乔玉言轻轻点头,方才徐氏说起温停渊是私生子的时候,她心里的有些难以接受,再听到说被嫡母追杀,心里又很是难受。
那样的温叔叔,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世?
可他从来都是那般淡然,有些时候她甚至会觉得他身上没有一丝烟火气。
“听说从前温老太爷与温老太太夫妻关系十分和睦,在京里都算是人人称羡的一对夫妻,整个后宅就是温老太太一人说了算的,谁知忽然间有一天,一个女人带了个孩子上了门,说是温老太爷在外的二房。”
徐氏大约是作为女子,心里能共情这样的处境,脸上露出几分唏嘘来,“温老太太心里十分信任温老太爷,当即觉得这是被人讹上了,便将人直接赶走了,谁知道温老太爷回来得知此事,竟然大发雷霆,还亲自追了出去,又在外头置办了宅院用了安置这一对母子。”
“就是……温叔叔和他母亲?”
徐氏想了想点了头,“这么看来,大约就是了。这件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大约温老太太也难以接受,与温老太爷大闹一场,一向脾气很好的温老太爷在这件事情上竟然十分坚持,夫妻俩几乎因此事而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