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恒笑说:“你娘的性子你应当知道,你越是躲她,她越是生气,等你回去了,惩罚就越重,怕是得禁足你一个月呢。”
“随我走吧,你娘欠我点人情,会给我点面子的。”
白笛迟疑道:“你……你当真给我说情?”
“当真。”云子恒颔首:“比真金还真,骗你是小狗。”
白笛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会儿,转向明无忧:“那我回去吧,姐姐你早点休息。”
她可不想躲一晚上消停,然后被禁足一个月。
云子恒这个人她还是信得过的,他既然说了,肯定有办法。
看着白笛爬上马车,明无忧只得说:“那路上小心。”
马车里,云子恒淡淡一笑。
今日发生诸多事情,想来那位必定在府上等着明无忧。
若是白笛留下,不得耽搁明无忧多少时间,说不准还要缠着和明无忧一起睡呢。
到时候那位岂不是和明无忧连话都说不上?
他可是为了那位才勉为其难送白笛回去。
看他多用心?
嗯……
头怎么有些晕?
云子恒朝后靠向软垫,扇柄抵着额头养神。
……
白笛没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早先被丽阳公主的那些刁奴弄乱的衣服现在已经整理过了,就是裙摆有点皱,有点脏。
她是故意没找衣服来换,等着明无忧心疼收留她的。
现在么……若是母亲看到她这副样子,再加上战王世子说情,应该也能心疼她一点,然后别罚的那么重吧?
马车摇摇晃晃的,终于到了白府。
白笛率先跳下车去,站在门前心情复杂地等着。
然等了半晌,云子恒都没下来。
白笛忍不住上前去喊他:“世子!”
“嗯?”云子恒极轻地应了一声,掀了掀眼皮,看了白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稍等。”
他扶着车辕跳下马车。
本就被马车摇晃的酒气有点上头,这一下车,被冷风一吹,头脑更加昏沉晕眩,便朝前踉跄了两步。
白笛就站在云子恒面前一步远的距离,下意识的一扶,却因扶不住云子恒的重量朝后跌去。
白笛身后几步便是门前石狮子。
眼见着就要撞上去了,云子恒醒过神来,单手撑在狮子底座上,稳住了身形。
另一只手捞了白笛一把,“撞到了?”
因为喝了酒,云子恒的声音非常慵懒而低沉。
白笛忍不住抬眼看他。
云子恒今日穿着一身雅蓝色长衫,内里是白色的束腰深服,眼睛上也蒙着淡蓝色的绢带。
绢带随着夜风飘起飘落。
他手握折扇,本该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无双公子模样,但因为轻微醉酒,周身反倒透出几分慵懒。
夜风里,酒气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的香味冲入白笛呼吸之中。
她的心扑腾扑腾跳的失了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