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辞看着她们主仆二人,心中也是一喜。
原本想着,倘若她南笙诺为了一个丫鬟跟自己吵闹,便就可以将她的名声搞臭。
至少说来,自己是城主府的客人,并且她肯定的是,老夫人绝对不会完全不理会的,毕竟她时刻记着,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牺牲的。
但是,南笙诺若是不与自己争辩,那势必这个丫头就归了自己,那么,自己的目标里那个背锅的人,就妥妥的了。
想了之后,她便整了整衣袖,说道:“立夏,我们走。”
立夏在最后走的时候都没有再看南笙诺一眼。
看着她们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南笙诺强装的坚强彻底瓦解,悲伤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夜寒看见之后,笨拙地安慰道:“夫人,您别难过,相信立夏迟早会明白你的用心的。”
“不会的了,她心中肯定怨死我了,肯定在一个劲的骂我,为什么不将她留下。”南笙诺说的有些无助,心疼地看着她们离开的地方。
“夫人,您不必这么说,今非昔比,您若刚才直接保下她,那么势必会是一场吵闹,那么,这对于您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南笙诺微微抬起泪眸看向他,听着他说着。
“现在是大局为重,我们不知道那苏姑娘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刻都得警备着。”
南笙诺点着头说道:“是啊,与其那么无休止的去与她对抗,不如让她放松警惕,给她一些甜头尝尝,这样她的破绽才会越来越多。”
夜寒突然说道:“夫人,也或许,她现在只是垂死挣扎,因为我们的人来报,淳于天麒已经离开了这里,并未与她联络,那是否代表着,她现在落单了,是在单独行动?”
“这不是不可能,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你要知道的是,与咱们抗衡的并不是淳于天麒那一股势力,她能和他们联手,那必然也能和别人。”
南笙诺若有所思地说着,在她心中,苏清辞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夫人,要不要咱们直接将她赶走?”
“不,她在眼皮底下我更安心。”
南笙诺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苏清辞的身份,不便与她彻底闹掰,否则老夫人的心理肯定是过不去的。
更何况,她还是白须老人的徒弟,虽然误入歧途,但是那么些年的陪伴,想来他也是割舍不掉的。
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私心,她在赌,或许到了最后,苏清辞可以看在墨染尘的份上,放下芥蒂,与白须老人一同再炼制解药。
南笙诺回过神来,看着夜寒的脸色仿佛不是很好,心头一转,想着,莫不是因为立夏?
想到或许有这种可能,她便有些心焦了,可别因为自己,让立夏好不容易的好姻缘给毁了啊。
“夜寒,你心中在想什么?”
“回夫人,没想什么。”他回答的时候,眼神有那一瞬间的闪躲。
南笙诺即刻就抓住了那一份闪躲,直言道:“是因为立夏吗?因为刚才的事情?对她失望了?”
对于夜寒,虽然接触不深,但是,也深知他对于墨染尘的衷心,也明白他心中的排序。
夜寒犹豫了一下,也不扭捏地点了下头,随后又说道:“夫人,这些事情日后再议,此时不重要。”
“瞎说,终身大事怎么能说不重要,可不敢因为这些事情,就错过了一段良缘。”
看着夜寒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大概,深知他真的是在打退堂鼓了。
“立夏她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实心眼的姑娘,今日这事不怨她,是我没能够及时阻止,也理应生气,这换一种想法,恰恰也是证明她在意我啊,对吧。”
夜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她作为下人,替主子分忧也应所应当,可是刚才您也瞧见了,她是那般的矫情。”
南笙诺轻轻拍了拍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常年跟在夫君的身边,不能时刻照顾她,怕她没有你保护的时候,自己独自吃亏了吧?”
她看似轻松地调侃着,想将紧张的情绪缓解一下。
“是,也不是,我生来的使命就是保护城主,守卫飘渺城,儿女之事,并非必要,倘若需要我时刻去惦记着,哄着的姑娘,恐是没有精力。”
南笙诺明白了他的顾虑,站在他的立场,觉得立夏不识本分了。
夜寒是那种尊卑阶级区分很明白的人,着实看不懂立夏生夫人的气,觉得那是大不敬的了。
原先的时候,他觉得立夏是很识大体,有一颗为了夫人可以牺牲一切的人,在南笙诺不在府中那段时间,她被别人不管怎么欺负,都会死死守着空无一人的听雨轩。
那个时候,夜寒看到了她,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忠仆。
其实,刚才的一切,他能感受到立夏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