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毫无力气。
两个孩子也不安的哭了起来。
“沈大人,别听这死丫头胡言乱语。您若是诊脉,岂不是对夫人的质疑,对夫人的侮辱。”李氏狠狠的剜了一眼穗穗。
穗穗双手一摊:“说实话的人,总会面对各种诋毁。”
“太医就在眼前,你查还是不查,全凭你自己愿不愿意。”
说完,穗穗招了招手:“送一匹马给沈叔叔,青青草原可养马。”
沈大人脸色陡然一黑。
到底谁养出来的娃,这么古灵精怪。
承恩侯府,养不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孩子。
即便是最拿得出手的小福宝,其实也带着几分成年人的世俗。
沈大人瞧见那匹马,深深的叹了口气:“流萤,扶着夫人。”沈大人轻轻推开浑身发软的夫人,朝院长走去。
沈夫人浑身无力,大冬天的冷汗直冒。
沈大人拳头紧握,对着院长行了一礼。
两人算是同朝为官,素日里也是熟悉的。
“沈大人,请伸出手腕。”院长淡淡道。
但他行医多年,只观面相,其实隐隐有所猜测。
此刻两方人马都停到了边上,周围的马车反倒没有离开,皆是聚拢。
沈大人是个君子,也不在意旁人围观。
反倒是沈夫人神色发白,几乎站立不稳。
李氏心头咯噔一声。
院长诊脉后沉默良久,沈大人轻叹:“大人直说便是。”
太医院长叹了口气:“沈大人身子骨极好,但似乎……留有一处暗伤。不利于……不利于……”
“子嗣。”
院长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言家老夫人身形一晃,死死的看着院长。
“以老朽诊断,沈大人此生,极难有子嗣。”
众人轰然。
“怎么会?沈夫人明明生下了双胞胎!”
“孩子都一岁了,这么说的话……”
“那孩子,不是沈大人的?”
众人议论纷纷,沈大人面色难看,他并未看向两个孩子,只看向颓然惊恐的坐在雪地里的相濡以沫的妻子。
沈大人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仿佛喉咙被堵死了一般。
突的,从沈家马车后冲出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
“我打死你这红杏出墙的,我打死你这不安分的贱人!!你居然给我儿蒙羞,你居然给我儿带绿帽子,混淆沈家血脉!!”
“沉塘,拉她去沉塘!!!”
“言家,这就是你给沈家赐的子嗣,赐的福吗?!”沈老夫人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还怪小福宝了,小福宝也是好心。”
“呸你娘的,这福气给你要不要?这好心给你要不要?”沈老夫人啐了一口,直接吐在了李氏脸上。
“啊!!!”
李氏恶心的尖叫。
穗穗捶着腿坐在马车边缘,清唱:“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言娇娇,我将会把你所有的赐福,打回原形!
大庭广众下,所有人亲眼所见!
沈大人……
累了,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