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将军,和林防务整顿得如何了?忽必烈问道,
董文炳回禀,整个和林已经接管,唯有一处,因为士兵强攻,伤亡惨重,只做重兵合围,不做进攻・
董文炳虽未明言,忽必烈心中已经知悉,那便是那些个外族高手口中言说的聚贤阁,而造成重大伤亡的自然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厉害角色,四大尊者・
待群臣一一道明和林各项接管事务,忽必烈便屏退了众臣,唯留下刘秉忠与思巴,而两人也心照不宣地明了可汗接下来所要议论之事・
刘秉忠分析道,依着那些外族高手所言,里面的四人武功绝顶,又岂会被困在聚贤阁内,完全可以趁着当日大乱逃走,就退一步说,就算今时今日,四人被重兵合围,但依着他们的武功,要想杀出重围,亦非难事
话至此处,忽必烈知道刘秉忠暗含的深意,
刘秉忠继续分析道,“所以,臣想,他们留在聚贤阁内,必定是有所原因。”
“不错,对于四大尊者,我们其实还有很多尚未搞清,以他们的武学,又岂会甘心为蒙古所用,他们究竟是何来历,这些,就连同在聚贤阁做事的那几个外族高手都尚未搞明白”思巴接住刘秉忠的话语。
“那你们有何高见?”忽必烈询问道,
思巴回禀道:“臣以为,先汗以及阿里不哥都在动用聚贤阁的势力,想来这四大尊者必定有可用之处,也必定有可为我蒙古所用的理由,当今之计,必须先搞清楚心中的所有疑问,所以,还需让人前往和解,点明原委,明晰敌友。”
“不错,我赞同国师所言,只是该让何人前去,尚要细细考量,臣以为,不妨先让那竺韵诗先行引路,禀明可汗用意。”刘秉忠建言道,
忽必烈认为,这倒不失为上策,遂让刘秉忠与思巴共同协理此事。
进驻当夜,自然免不了群臣大宴,说白了,便是鸿门宴,所有邀请函均会放,若是心有不忠之人定会借口不出席,而这些人他日便会成为重点监控之人,一旦有不轨之举,便是临头一刀了・
当日大宴,诚心归附者也好,貌合神离者也罢,终究识大体者共聚一堂,在欢声笑语饮着蒙古重换新主的愉悦。
欢乐永远是属于那些贵族的,那些真心在做事的人却是谨记着自己的使命和任务,思巴和刘秉忠始终都没有在宴会露脸,他们依旧是踏实谨慎地做着该做的事,不得不说,忽必烈的成功有赖于这一帮忠心却又勤恳做事的有能之士。
聚贤阁外,一弯冷月高悬,来到此处,依旧是浑身透着一股虚寒,前几日的腥风血雨,看着门口的斑驳刀痕,满地琳琳未去的血渍,能够想象得出当日四大高手出手之犀利,也不得不说董文炳对四大高手作出强攻抉择无疑是重大错误。
如今,整个聚贤阁被围得里外三层,弓弩队手持强弓,随时蓄势待,箭头火把的火光便已经照亮整个聚贤阁周遭。
外面不管是如何剑拔弩张,聚贤阁里面却依旧是半声不响,寒气从外面一阵阵涌出。
忽而,后方让开了一条道路,刘秉忠带着竺韵诗从大道穿行而过,在火把的映称下,她的脸颊依旧是那么迷人,却多了些冰冷之感。
送至聚贤阁大门三尺之外,刘秉忠便止住了脚步,竺韵诗并未停止半刻脚步,因为,她明白,此刻,自己是带着使命而来,此刻,也只能自己一人进入。
门早已被打烂,再次踏入这座阴森的阁楼,她的心不曾有丝丝异样感触,因为,对于她而言,早已接受了万事万物变动的仓促,说到底,还是这颗悬浮的心始终未能得到安定,心中当初的期许始终未能得到完全的答复。
她一步步走入,走过烛火摇曳的大厅,跨过一个个血迹斑驳的尸体,她的眼里没有半分柔情,面对这些,依旧寒冷如霜,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