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量着他，摇了摇头。
“老头说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找来，用不着你。”
“哦……是么……呵呵……”
这下，秦啸是彻底无奈了，不免有些垂头丧气。
算了，退就退吧，他还真就不信不能靠自己突破了。
至于打，那也得打得过才行。母亲遗留在试炼塔上的守关残影，才剑影境界他都不是对手，这个少女就更不用说了。
叹了一声，他转身往回走去，摆摆手道：“算了，你继续练吧，天剑山这么大，我自己换个地方。”
少女看着他的身影，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要离开这里？”
“嗯，外面那些剑灵对我已经没用了，不如走远一些。”
少女陷入沉默，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亮，又看向已经走远的秦啸，突然张口道：“你……留下吧。”
秦啸好像没听到她的话，依然在往外走。
算了，走了也好，一个人清净。少女转身便想回到之前练剑的地方，娇小的身影有些萧索。
秦啸又走了几步，突然停步，微微蹙眉，刚才……少女好像叫他留下？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才会继续往外走，但现在想想，好像不是，便回头问道：“师姐，你刚才让我留下？”
少女身子一僵，却没理他，身影消失在峡谷的幽暗之中。
秦啸不禁凝眉，不过按自己的听力和精力状况来看，刚才应该没听错，便又转身而回。
缓缓拔剑，剑式再出，他闭上双眼，很快沉浸进去。周围的剑灵渐渐被他激活，残刃之上再度闪烁起迷蒙白光，让这片峡谷像是点亮了几十盏洁白的灯笼。
少女在离他五十丈处静静伫立，并未出剑，但身边几十丈范围内的残刃全都亮起迷蒙白光。
而在峡谷更深处，几十道漂浮在半空闪烁着寒芒的锋利残刃，尖端处却都遥遥指向几十丈外的少女。
只是正在闭目练剑的秦啸却不曾看到这些景象。
但少女却看到了他这里的情形，一清二楚，她甚至能通过那些剑灵感应到秦啸那强大的神魂，但秦啸却丝毫无法现她正在观察他。
她之前说的，秦啸在这里练剑会影响到她，根源并不在那些剑灵，而是他那强大的神魂。因为之前也有来这里练剑的弟子，但都还没强到能干扰到她的地步。
剑宗内能到这里练剑的弟子，有这资格的不多。寻找合适剑灵的弟子一般找到就走了，不会多做停留。她来剑宗也才数月，比秦啸早不了多久，至今为止，秦啸是她上天剑山以后接触的第一个同辈。
甚至就连剑宗的入世长老，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当她入门以后，隐隐传出她的一星半点儿消息，就让剑宗弟子将她列入了剑宗四大美女之中。只是后来因为压根儿就没人见过她，这个名额被孟小柔取代了。
她不在意这个，她也不美，甚至刻意不让自己变美。她更不喜欢自己被人关注，因为她怕麻烦。
只是，人是群居生物，这里连只虫子都没有，一个人呆久了，她难免感觉有些孤单。
而秦啸，在她看来，应该和她是一样的人，都很普通，也都怕麻烦。所以她让他走，他就真的走了，因为留下会有很多麻烦，两个人都麻烦。
但她让他留下，他就真的留下了，因为再去找别的地方会很麻烦。
她剑道修为再高，也看不出秦啸脸上带了为他自己换了张普通而平凡的脸孔。这张易容出来的平凡到扔进人堆就找不回来的面孔，让她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们都不普通，但都努力想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但这却是她的误解了，秦啸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做好了应对各种危机的准备，再麻烦的事情他都不会回避，而是会一剑劈过去。
这次练剑她没有干扰，秦啸迅将周围剑灵蕴含的剑道感悟汲取吸收，但剑光与剑影之间的那道坎，却迟迟无法跨越过去。
当然，他修炼剑道也才几个月而已，现在有这种成就已经足以自傲。
天色渐亮，他迟迟无法突破，看来想在短时间内跨入剑影境界有些不现实，只好收剑而回。
先回去准备一下，再回来闭关练剑不迟。
“师姐，我先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