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在监视我么？”秦啸眯眼笑问。
“也非监视。”蔡老头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到了城门，我才想起该安排个人守在院外，若是你们想出去走动，有他带着的话，也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是我错怪先生了，真是抱歉。”秦啸拱手笑道，心想这蔡老头若不是诚心诚意的待他，便是对他有着隐藏极深的图谋。
不过他更相信是前者，毕竟，若对他有所图谋的话，蔡老头这样的做法，破绽未免太多了些。
“无妨无妨。公子若是有空，不如现在跟随老夫，去游览一下城主府。”蔡老头含笑拱手，邀请说道。
“却之不恭。”秦啸点头，便喊上姜菲菲，三人一同走出别院，开始游览城主府的风光。
说是城主府，实际上却比皇宫还豪华，金、红为主色调，金碧辉煌，极为豪华奢侈。
这么大的地方，守卫自然极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先天三境修为，这赤龙城主所掌控的力量，确实强大。
沿途蔡老头一一为两人介绍，府内的一些特别景致，也确实有一些较为奇特的景观，令秦啸和姜菲菲惊讶不已。
最惊讶的莫过于此时此刻，漂浮在花苑上空、他们面前的一个巨大水球，清澈澄净的水球里面，各色奇异游鱼在里面游弋嬉戏，形成空中奇景。
“啵”一声，许多颜色各异的鱼儿突然脱离水球，包裹在一颗小水球里，往秦啸三人“游”了过来，在三人身边环绕嬉戏，甚至亲吻他们的面颊，继而回到水球之中，摇头摆尾。
这样的景观，肯定是人为的，要凝聚水球不难，难的是一直这样维持下去。若是不靠人力，光凭阵法的话，耗费的资源还是有点多的，真可谓是奢侈之极。
“姜姑娘，喜欢么？”蔡老头见姜菲菲满脸欣喜，笑呵呵道：“这处景致，算是府内最奇异的一道奇景。里面那些鱼儿，你们应该也能看出，是有修为在身的，最高的，甚至有化形之能。”
“有化形之能，却被困在水球之中，做观赏之物？”秦啸面带微笑的脸，迅沉了下来。
化形之能，便是人族武者的先天之境。这样灵智健全、与人无异的生灵，却被束缚在水球之中，不得自由。
他平生最见不得这类事情，因为每次见到，都会让他想起入武道前，秦家被欺压、羞辱的那段不堪岁月。
再者他保留着前世在地球的那些记忆，从小到大所接受的都是“人人平等”的教育，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里，他的想法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呃，非我族类，又有何妨呢？”蔡老头见他面色难看，有些不解，蹙眉道：“况且我们也不曾虐待过他们，甚至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们。”
“走吧。”秦啸倏然转身，不愿再看那颗奇异水球里的那些游鱼。
非我族类？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妖族救过他的命；他的青凰圣焰，也是从圣青凰那里得来；前世成帝也有龙神的扶持；甚至就在不久之前，芳华这个海王蛇，还救过他的命，所以这样的思想，他不会有。
但是现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只能暂时远离。
压迫哪里都有，但若是有能力，他会将这种事情，尽量减少到最少。
“公子稍安。”蔡老头苦笑了笑，几步追了上去，叹道：“种族之分，古来便已有之，彼此厮杀争斗，早已司空见惯，何须介怀？公子你怀揣着大慈悲之心，可你毕竟力量有限，这种大势，凭你一人，只怕无力去改变什么。”
“一点一滴，也是改变。”秦啸止步顿足，强压下转身轰碎那个水球的冲动，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现在的我，确实没办法改变什么，但不代表以后不行。”
蔡老头神情一阵错愕，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无奈叹道：“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呢，老夫也只有祝愿公子，真的能改变它。不过……”
他看着秦啸的双眼，突然蹙眉问道：“公子，你这般激愤，是否……非我人族？老夫只是一问，并无他意。像你这般修为，是人族还是海族，已经不重要了。”
天极境强者，人族和海族的已经没有多大区别，光从外表、气息，是看不出来的，甚至海族的天极境强者，普遍要比人族的厉害许多。
“我是人族，但与妖族、海族，都交情匪浅。”秦啸回头看了眼那颗水球，见里面有十几条彩色鱼儿正在看着自己，美丽的眼中都透出哀求之意，知道方才说的话，已经被他们听到。
“这些鱼儿，我要了。”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剑芒铿然斩出。
“不可！”蔡老头惊呼阻止，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