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红衣男子带着秦啸，沿着来时的路径，迅速赶到了那批人的前方。
“他们就在前面，你小心一些，可别被追上了。”红衣男子低声说道，又向秦啸伸出了手，“把剑给我，我去毁阵。你就顺着我毁掉的那些阵法，引那些人跟上来。”
“嗯，你别毁的太彻底了，不然我只怕跑不掉。”秦啸将诛天剑交给他，像是在开玩笑一般说道。
他要去做诱饵，如果沿途畅通无阻，他根本跑不掉。所以必须留下这些破灭阵法，既要让那些人不敢全力追击，又不能让他们太过小心谨慎。
“……也是。”红衣男子眉间一凝，点了点头，“这样吧，你可还记得之前走的那些步伐脚印？我按固定的步伐破坏阵法，只要你继续踩在那个点上，就不会触发阵法。”
“方位和角度如何确定？”秦啸嘴角一抽，光记得步伐脚印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跟原路一样去走？那只怕会死的很难看。
“这……”红衣男子面色一僵，无言以对。
“我看你不如用这些血煞之气留下标记，我走过之后，就把这些煞气收回体内。”秦啸看着他那一身血色铠甲，突然笑道。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好的，就这样吧，我先去了。”红衣男子愣了愣神后，轻笑点头，转身提着诛天剑，蹲下身来开始破坏地面的阵纹。
可是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斩断一些朦胧发亮的阵。秦啸见他有些艰难的模样，不禁担忧问道：“你行不行？”
照这种速度，他还没破坏完，那些人就已经追上并发现他们了。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红衣男子嘿嘿笑道，开始加快速度，“我只是需要先思考该怎么破坏，才能留下一个不会触发破灭阵法的落脚点，又不损失破灭阵法的威力。”
“原来你对阵法颇有研究。”秦啸闻言，不禁笑道。
“可我身为人的记忆，都丢失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红衣男子一边毁阵，一边叹道。
“你不自己起一个名字？”秦啸问道，心里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都只是个称呼。”红衣男子手上一停，回头看着秦啸，眯了眯眼，“我是忘了自己是谁，才一直没有自我介绍。你呢？我才发现，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是谁。”
“我叫飞羽，来自中州圣门，师从北斗长老。”秦啸笑了笑回道。
“……”红衣男子看着他的脸，片刻之后转回头去，继续破坏阵纹，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说的只是假身份，不过不要紧，只要你能让我复生，这种小问题我不会计较。”
“我不敢说一定能让你复生。”秦啸微微叹道，“不过你也可以放心，度过这次劫难后，我会尽力帮你。”
“多少算个安慰。”红衣男子叹道，破坏阵纹的速度再度加快。
秦啸看着他的渐渐远去的身影，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红衣男子能推算出该破坏掉哪些阵纹，显然阵道修为绝对不低，那他会不会就是当初布置这些阵法的人？甚至往远了想，会不会也是搞出那个能量漩涡的人？
他说自己已经以这种形态存活了无数年，这“无数年”到底是多少年，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他又是如何变成这种形态的，他更说不清。
结合种种诡异迹象，不是没有可能。
秦啸不禁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惊呆了。
如果真是这个红衣男子搞出来的黑暗漩涡，那他的真实身份，很可能是很久远之前的某位天帝！
复生复生，直接给他个身体行不行？秦啸眉宇微蹙，这般想到，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让他复生就变得很简单了。不过这只是试想，能不能成功可就难说了，但总该先试试。
思考的同时，红衣男子已经消失，沿途在那些可以落脚的地方，留了一些凝而不散的血煞之气。秦啸对这些血煞之气极为熟悉，应该不至于走错了。
另一边，那些尾随而来的天人们，也在不断往秦啸靠近，出现在他不是很远的感知范围里。
他能感知到他们，也就代表他们，也感知到了他在这里，只是被破灭之阵阻挡，才没有立刻追上来。
嗯，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