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惦记着他心仪雌性的那些情敌雄性。
别说救人了。
他恨不得全部死光。
安杳心中刚酝酿好的那一番说辞又咽下了喉咙,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的脸色,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她十分确定,如果自己再继续强行劝说汩谛尔去救烬的话,只会让他对烬的存在更加反感,甚至有可能会黑化,试图暗地里干掉烬。
于是她不说话了。
汩谛尔目光落在她恹恹不乐的脸上,看见雌性眸子中蕴着一层委屈的湿意,他的心脏也冷不丁地揪疼了一下,但一想起这是因为她担心其他雄性所以才表露出的伤感,他心情顿时更不好了。
汩谛尔索性不再看她,他从一旁的箱子里翻找出来一些药膏,随后就游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开始往自己尾巴上面抹。
安杳也不由被他的身影牵动,看向他身后那一条长长滚粗的尾巴,结果便毫无征兆地看见了一条伤痕累累的尾巴。
——有不小细密的伤口横列在长长的蛇尾上,鳞片都掉了好多,还有许多伤口才刚刚结痂,但是在地面的摩擦中又开始流血了……
因为他的鳞片是黑色的,而且体型又庞大,所以就算是受伤了,如果不仔细去看,除了他自己,旁人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去觉察到他的受伤程度。
她这才想起来,汩谛尔当时为了保护她受伤了,受伤很严重。
她好像突然明白这货刚刚为什么故意她闹别扭了。
“你受伤了!这么严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安杳眸色一紧,连忙上前,拿过他手中的药瓶,“你快躺床上,我帮你把伤口清理一下,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再撒药粉,不然容易感染。”
说着她便从门口的水缸里面舀了一盘水端到了床边。
汩谛尔愣了愣,目光落在雌性焦急万分的脸上,她似乎担心到都忘了和他生气了。
见他还愣在当场不动,她又忍不住催促道,“你还在这傻愣着干嘛?快躺床上去啊,你在这里站着,我怎么帮你清理伤口啊。”
“我帮你把伤口好好清理干净,这样才能用药粉,直接用药粉的话容易感染,伤口不仅不容易好,而且还有可能会有留下隐患。”
“真是的,你、你怎么这么笨啊!都不知道早点告诉我的吗?”
她那双雾气朦胧的眼睛顿时更红了,不过这次是因为担心他,吸了吸鼻子,就连嗓音都带着几分哭腔。
汩谛尔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其实这些伤势对他而言并不严重,他从小到大好几次死里逃生,远远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也一直都是他自己一条蛇慢慢挺过来的。
只要不受到致命伤,对他而言,这些皮肉上都没什么区别。
他的身体甚至都已经麻痹了这些疼痛。
但是现在,他突然感觉到尾巴有点疼了……
于是他便乖乖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尾巴甩到床边。
因为他的尾巴太长了,甚至还有一大截垂在地上,不安的滚了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