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兰的解毒方式十分奇特,居然是焚烧。』当柯敏铄和温瑾如拿着焚烧的月心兰熏染过整个水蓝之后,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怪物慢慢恢复了正常。只是恢复了人性的他们大多无法接受曾为怪物的现实。温瑾如只好成立了专门的情绪疏导班。
与此同时,李慕寒和异兽领进行了紧张的和谈,最后的结果是,人类和异兽分别拥有水蓝的一半土地,以水蓝故都的中心街为界,互不打扰,和平共处。
至于合约细节完全按照李慕寒最初拟定的那一份制定,本来异兽那边也制定了一份,但和谈那天,异兽领在看过了李慕寒的那份合约后,立刻将自己那份收了起来。
异兽们给自己的国家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北灵国。不知道他们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反正这三个字让温瑾如忐忑难安。她迫不及待想找时间和柯敏铄谈谈前世的事,她总觉得萧则的事还没有完。
柯敏铄也有与温瑾如一样的忧虑,可是灾难过后的水蓝有太多事情要做,虽然身边像李慕寒、落觞这样的帮手很多,可是,架不住事多啊,尤其防护系统升级的事,只能柯敏铄亲为,现在制作的防护系统不但要大,还要能抗一切打击。
他原来制造的那些防护系统很明显是被魔族的人破坏了,所以现在制作的防护系统一定要将“防魔”做为重中之重。
等事情终于上了轨道,已经是三天之后了。一起加餐庆祝以后,温瑾如和柯敏铄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
“哎呀!终于可以透口气了。”这是温瑾如。
“是啊!最快乐的事还是搂着老婆睡大觉。”这是柯敏铄。
“阿铄,我知道你很累,可是睡觉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玉虚的所有事,我想知道前世今生的所有因果。”
“好,可是,在我的记忆里,玉虚和萧则那一段并不是我们的第一世。”记忆中的事情让柯敏铄情绪有些低落,俊美的脸庞上那双魅人的眼睛里波光暗转。
“怎么啦?是不是很累?算了,今天先不说了,反正暂时没有什么紧急的事,你先睡一觉再讲给我听。”温瑾如连忙转弯。
“我是很累,可是没有晚安吻我睡不着。”某人开始调戏自己的娘子。
“你确定只想要晚安吻?那我亲你一下就去姐姐那了?说起来我们姐妹俩很久没说私房话了。”温瑾如在柯敏铄脸上飞快一吻,便准备下床。
柯敏铄连忙将她拽回去,一边轻吻她的耳垂一边低语:“这个吻太敷衍了,为夫教教你什么才是晚安吻。”
他吻的太过霸道,让温瑾如一时忘记了除他之外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什么欢乐哀愁,什么前世今生,都抵不上两个有情人的抵死缠绵。
“第一世,我们都是太行山下贫穷人家的孩子,因为两家的父母关系亲密,还在娘肚子里我们便定了娃娃亲。”
从缠绵过后的沉睡中醒来,温瑾如静静躺在柯敏铄怀里,听他讲前世的故事。
“我们那一世的容貌和今生并无差别,从小就都长的俊俏过人,家里人怕过分出色的容颜会给我们带来灾难,便用草药将我们的脸弄成丑陋的样子。外人对看似丑陋的我们避之犹恐不及,可我们在彼此眼中都是世上最美好的样子。我们最喜欢去屋后小山崖边说话、唱歌。你唱的歌真好听,我最喜欢你唱那《相思》,好听极了。我们两家虽然贫穷,但我会打猎,你会织布,日子倒也不太难过。你满十六岁的那天,父母安排我们拜堂成亲,因为是新婚之夜,所以那天我们都没有用草药伪装,我们用最美的样子拜了堂。”柯敏铄说到这里,翻身将温瑾如压在身下,静静注视着她美丽的小脸,良久才说:“你穿嫁衣的样子好美,那时候的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些王侯将相的生活我一点不稀罕,只愿和你白头到老、生生世世。”
“很幸福啊,我都开始羡慕自己的前世了。”温瑾如想象着柯敏铄毛头小伙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甜蜜。虽然知道接下来的注定是个悲剧。
“也许是这样的幸福让老天爷嫉妒了,第二天它便戈然而止。原准备第二天一早就继续用草药伪装容貌的,可是那天天还没亮,家里突然来了几个上山找草药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坐着官轿的病人,据说是得了急症,需要一种特殊的草药,要人带他们上山。因为人命关天,父亲腿脚不好,我顾不上伪装便出门给他们带路。那天找药很顺利,可当我们回来后,那些人一定要带我一起走。我这才知道,官轿里坐着的是大将军的女儿,她说她对我一见钟情,如果我不跟她走,便让将军亲自来。我自然不肯,说自己已经与心爱的女子成婚。将军的女儿恼羞成怒,硬说我非礼她,要即刻将我处斩。她有这样的权利,情急之间,本来躲在房间里的你忍不住冲了出来,你的美丽让她更加恼怒,她于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要么我跟她走,要么你跟她走。否则,她会将我们的父母全部带走。”
“无奈之下,你跟她走了?”柯敏铄眼神空洞,温瑾如连忙将他拥在怀里,说出他难以说出口的事。
“是啊,我当时想,如果我不跟她走,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先跟她回去再坚持本心说不定有转机。所以……我以为你明白我的苦心,可是,你在我刚说出选择自己离开的时候,竟然拿出藏在身上的剪刀刺进了自己的心口。”说到此处,柯敏铄心脏处突然掀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
“别哭,阿铄,我在这里,我爱你。”温瑾如感受到他激烈的情绪,吻着爱人的眼泪,自己的眼泪也滚滚而下。
柯敏铄花了很久才稳定自己的情绪接着讲述:“你死了,我自然也活不了。没等大家回过神来,我就抱着你上了我们经常去的山崖边,我抱着你在那里坐了三天,始终无法接受失去你的现实,抱着你一起跳下了悬崖。”
“我们都太傻。”听柯敏铄说完,温瑾如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无法像柯敏铄那样感同身受,也是感慨良多。她想,如果那一世自己能强大一点,悲剧说不定可以避免。而自己与阿铄后来的缘分也许会幸运一点。
只是,哪里会有什么如果?说起来,人的命运能由自己掌握的部分太少太少,就像自己此刻能做、必须做、愿意做的都只有一件事――把握现在,与自己男人好好相爱。
“我爱你,阿铄。你不要难过,听我说,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不会改变前世的任何一件事,因为只有那样的前世,我们今生才能如此相爱。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我当然懂,可是你不知道,后面的每一世都有这样的痛苦。”
“都过去了,亲爱的,你就当是别人的故事吧。今天先不讲这个了,我们先讨论一下生孩子的事好吗?我觉得现在是不错的时机,你先说说,你希望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温瑾如无奈之下只好放大招。
“你呀,你的意思很容易让人曲解。”
“曲解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会曲解,我对你说吧,我说的就是你曲解后的意思,你现在嘲笑我,莫非不情愿?”
“怎么会?你自己感觉一下,我哪里是不情愿的样子?我很愿意……”柯敏铄暂时将悲伤的情绪抛诸脑后,万分虔诚的感受像记忆中第一世那个新婚之夜的美妙与幸福。
第二天一早,早早醒来的温瑾如将柯敏铄拖进了花园:“阿铄,你将昨天说的那个《相思》唱给我听听好吗?”
“好啊!我先唱给你听,然后你再唱给我听。”
“还有条件啊?阿铄你变坏了。”
“不是条件,只是这歌本来是你唱的。”
“这样吗?那我只能答应了,快唱快唱,我等不及了。”
“好!”柯敏铄微微一笑,温瑾如觉得他此刻的样子比他身后的玫瑰花更勾魂夺魄。她神魂颠倒之际,男人性感温柔的歌声骤然想起,让她如上云端。
“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柯敏铄以前也给温瑾如唱过歌,他歌唱得本来就好。可温瑾如觉得,这一真的是他唱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