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又道:“当务之急,乃是与你海纳派其余弟子会面,自告奋勇的打擂。』”
东采奇道:“我不过是后进末学的小辈,况且一派只能上场两人,非但轮不到我,更轮不到我庆仲师弟。”
庆仲听她提及自己,心头一热,说道:“师姐不必为我操心。”
盘蜒道:“此事包在我身上,定要他们让你。”
东采奇忽地想起今晨之事,俏脸泛红,啐道:“你做事太不牢靠,今早今早我醒来时,衣衫皆不见了,这不是你害得么?”
她声音极轻,但庆仲对她一颦一笑皆凝神留意,闻言似脑袋挨了一棍,眼前一黑,心下痛恨:“师姐昨晚与这人在一块儿?她她所以光着身子,是由于这胡人?”他虽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却隐约感到伤心欲绝。
盘蜒稍感局促,歉然道:“我做事糊涂,委实对不住你。”
东采奇轻声道:“算啦,莫说你这番恩情,单凭咱俩昔日紧密关系,我决计不会在意。”
庆仲听得明白,霎时如遭雷击,身子微晃,退后一步,喉咙堵塞,说不出话来。庆美甚是顽皮,嘻嘻一笑,偷偷对庆仲道:“哥哥,你说这胡人是不是师姐的爱侣呢?”
庆仲虽不过十五岁年纪,但满怀灭门之仇,为人成熟,心智早开,自从遇上东采奇这位清纯美貌、坦率活泼的师姐之后,不知觉间已将她放在心上。这感情一直捉摸不定,他仅觉得与东采奇在一块儿便格外喜悦,能令他忘却仇恨,心中平静,恢复少年人应有的快乐。
然而就在这个早晨,他推开虚掩的房门,在窗棂阳光中,见到东采奇侧身婀娜的轮廓,初醒时慵懒的神色,光滑如凝脂般的皮肤,白里透红的脸色,刹那间,他满脑子全是她的倩影。他胡思乱想,一个念头渐渐占据主导,他觉得那是天赐之缘,是老天爷让他见到这美妙绝伦的景象,他深深懊悔自己为何不冲上前去,趁她袒露身躯时紧紧拥抱她,亲吻她?
此时此刻,他听东采奇所言,深信两人昨晚定有不可告人之事,又听妹妹猜测,心里如吃了火药,愤怒欲炸,又似塞入寒冰,冷的几欲晕厥。
盘蜒、东采奇丝毫未觉,商议一番,盘蜒道:“海纳派似在此地西面,离得不远,你去吧。”说罢在她肩上轻轻一拍,微微一笑。
东采奇“啪”地一声,抽自己一大嘴巴。
盘蜒奇道:“师妹为何如此?”
东采奇捂住脸颊,含糊说道:“有蚊子,叮得我脸上烫。”领着师弟师妹,往西行了数丈,果然见十位海纳派门人在场。
众人瞧见东采奇,也各自欢喜,惊讶道:“采奇师妹,你怎地在这儿?”围了上来,对她极为友善。东采奇本就是海纳派中最年轻俏丽的小仙女之一,声望容颜仅次于6振英,万仙门众仙又皆自诩风流,自然对她百般讨好。
庆仲心道:“原来师姐对谁都好,并非对那胡人情有独钟。”心里又生出一些指望来,当真复杂缭乱,理不清头绪。
东采奇道:“我爱瞧热闹,跑来看看,咱们海纳派定好谁人出手么?”
有一精干弟子说道:“师妹,便是我吕卷为主,李飞为辅。”说着环顾四周,满眼自傲之色。他今年实则也不过六十岁年纪,已登入飞空一层,在万仙中也算的“年少有成”了。
东采奇暗暗愁,说道:“小妹倒也想试上一试,不曾想众师兄已然定下了。”
一样貌近中年的同门叹道:“师妹,今日擂台上,那欧冶子武功委实高强,咱们万仙无遁天高手在场,不过陪他人做嫁,上不上台,全无分别。吕卷、李飞不知天高地厚,见识短浅,且由他们去丢丑吧。”
吕卷怒道:“张衡,我便万万不信了!那欧冶子有何了不起?不过力气大些,圣阳派那道人一时疏忽,败下阵来,将你们一个个儿吓得和鹌鹑似的。”他心高气傲惯了,功夫虽好,眼光差劲,没瞧出欧冶子武功深湛之处。
东采奇暗忖:“且瞧我用三寸不烂之舌,来一出舌战群儒。”正想开口,突然吕卷脑袋嗡嗡,转了一圈,哎呦一声,直挺挺摔倒在地,挡住胸口,喊道:“我运岔气了,我运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