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格外安静,又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一下子就戳到了斯伶的神经。
看着蒋桦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一动不动,她心里咯噔一下,也没多想,直直冲了进去。
蒋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场噩梦岂不是要半路夭折?是不是永远就醒不过来了?也要永远不敢再做地铁?
九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哦,原来他就是……”就在她要回头说点什么的一瞬间,一丝寒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她甚至能感受到金属独有的触感贴着脖颈划过。虽然没有身体,还是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顺着锁骨一路向下。
紧接着巨大的压迫感蓦然升起,像是瞬间被深海的恐惧包裹住,除了快要炸开的心跳声冲击着耳膜。她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明明是冲着她攻来的袭击,悄然间已经划破空气直奔身后的九泽。
她就像是卡车交错的高速路上路过的哪只不知名的虫子,每一刻都可能悄无声息的死掉。但一只虫子,也可能恰巧飞到某一位司机的脸上,可能让两边的庞然大物惊慌失措。
她不确定自己是怎样手脚并用的爬到蒋桦身边,手指却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与此同时蒋桦身后又慢慢浮现出另一个黑影。
那个黑影好像并没有看到她,或者说它还没有完全出现在这边。就像是在跨过一道被纱帘遮挡的门,那個黑影正在拉扯着,缓缓变得真实。
只是这个过程似乎并不顺利,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在触到蒋桦的时候往回瑟缩了一下。
是血?
蒋桦的血?
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斯伶没有犹豫的时间,伸手去掐蒋桦的伤口,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生魂的状态。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从蒋桦身体里穿过去,而是眼前一黑,出现了短暂的一瞬坠落感。在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她心里闪过了无数个问题,又产生了无数种猜测,但没有一种是眼下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