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之前她不愿意跟我走,她不愿意离开旅营。对了,处长我怎么没有见到局里的其他人啊。”
“其他处安排的列车早就走了,只有我们医务处的分配的是最后一列。快把她扶回包厢去吧。”
“处长,帮我找身衣服,这样.....”
“好,我去吧。”
火车仍然在咣当咣当地前行,如果从天空中俯视,可以看到这行进的火车,如同一条冒着白气的长蛇。
这是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后期,中国最寻常的一幕。在决定中国命运的决战中,战败的一方犹如决堤之水,夺路而逃,奔涌而去,而此时属于胜利者一方的战守安,却被命运拔弄,裹狭在战败者逃亡的洪流中亡命天涯......
“嫂子,你醒了。”战守安看着睁看眼睛的叶飞飞开心点说道。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弄。”
“守安,我们,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嫂子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我们现在是去往广州的火车上。”
“火,火车。”
“对”
“我们怎么会在火车上呢?”
“我正是我想要问你的,嫂子,在我去之前,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飞飞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我,我不是在家里吗,你哥,你哥跟我说,让我在家里等你,说你来接我。”
“对”
“结果就有一群共军,闯入家里,让我跟他们走。赶过来家里的卫兵不同意。所以他们就开始打起来了。守安,共军打国军。”
“嫂子,那是误会,不可能的,我哥已经同意起义,他已经加入了解放军。他既然已经是解放军了,解放军为什么还要暗杀他的妻子呢。我认为一定是特务干的。这是特务贯用的伎俩,他们一定听到了我哥要起义的风声,决定要破坏起义。所以才冒充解放军去暗杀你。”
“什么,你哥他,你是说你哥他投共了。”身体极度虚弱的叶飞飞道。
“对,嫂子,我哥这一起义救下不止十几万人的性命,还保住了旅营不受战火的洗劫,他做了一件极其伟大的事情。我们都应该为他而骄傲,你可千万别怪他啊!”
“不会,我怎么会怪他呢,我只是在想,他如果告诉我的话,我一定每分每秒都不离开他,就算死,我也宁愿跟着他一起死。只不过,他现在人在旅营,我在千里之外,我也不知道他安不安全,我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他见面?”
“嫂子,他只所以不告诉你,一定有他的苦衷,也许怕你为他担心。重要的可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有件事嫂子我不得不同你说声对不起,对外,我声称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名字叫沙小丽。”
“沙小丽”
“是的,嫂子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趁上火车的人还不知道我哥已经起义了,我们还有逃走的机会,如果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了,后果不堪设想。这样一会火车靠站,那时候会停顿休息,到时候我下车找几个轿夫,趁乱把你抬走。你放心,之后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安全平安地把你送到我哥身边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