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安看了一眼虎爷:“虎爷是吧?做生意嘛,以和为贵……我也认识几个入品武者,改天坐下吃饭,一起谈谈……”
软中带硬,显然是偏帮方锐。
‘这朋友能处,有事真上。’方锐目光一闪。
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虎爷看了眼江平安腰间悬挂的佩刀,又看了看方锐,自己加上两个跟班,真玩硬的,即使能赢,恐怕也要付出一定代价。
他按捺住心头杀意,脸上重新露出笑容:“也行,那……锐哥儿,我就先走了,你好好考虑……咱们回见!”
‘回见?这一回头,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方锐心中冷哂,任凭虎爷带着两个跟班离开。
他虽然不怕,但……能不在自家动手,还是最好,除了怕麻烦,还嫌虎爷血脏、晦气哪!
“我观此人不会死心,方兄弟,日后小心了。”
“江兄放心,我有计较的。江兄来这是……”方锐心中已有了些猜测,还是问道。
“是这样……”
果然是说县中后备军大败的消息。
“……柳树胡同这边,我影响有限……若有万一,方兄弟就带着大娘、妹子过去,甜水井胡同那边,我还是能照应一二的……”
这是交心之言了。
“好,谢过江兄。”
方锐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他暂时也不确定,是否过去。
三娘子另有两处院子:一处在城南甜水井胡同,一处在城东白杨胡同……
昨日,方锐操劳他事,没来得及细问,即使离开柳树胡同,也要比较一下两处环境,和三娘子、方薛氏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
江平安离开后。
方锐找来三娘子、方薛氏,问了问另两处院子的情况,三人一起商讨去留。
对比一番,发现:三处地方各有优点。
柳树胡同,小了一点,也不是不能住,优点是:不用搬、省事、邻居熟悉、住着舒心;
白杨胡同那处院子,面积最大,最宽敞;
甜水井胡同的院子,面积中等,优点是:有江平安照应着,可能会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最后,三人商量一番,决定:还是暂时留在柳树胡同,如果有必要,再看情况,挑一处合适的院子过去。
反正,另两处院子,三娘子都备有存粮、铺盖,随时可以过去,拎包入住。
商量过后。
方薛氏、三娘子去了里屋,做针线活,交流感情。
方锐留在堂屋,坐在柜台后,思索虎爷的事:‘原本想着盯梢两日,选一处好地方,让虎爷走得无声无息……现在看来,计划恐怕要提前了。’
“今夜?不,或许可以更早!”
高要的教训,让方锐深知夜长梦多。
“或许,现在白天,就可以……”他喃喃道。
细一想,发现,这还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天,一方面,出其不意;
另一方面,城中渐乱,可贼偷也基本是晚上行动,白天时,柳树胡同这边,还是非常安全的。
‘也免得我晚上出去,娘、灵儿、三姐姐、囡囡她们,可能有危险!’
至于白日,可能被人看到?
‘我若杀人,必是蒙面……另外,如今时节,平民百姓在白日里,能不出门,也是尽量不出门……听到呼救,也不敢多管闲事……’
方锐想到这些,坚定了决心:“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杀了这只死老虎!”
他与方薛氏、三娘子交代一声,让她们反锁了门,当即出门去。
……
方锐行走在街道上。
不同于往日的热闹繁华,如今城中,人迹罕见,偶然见到一两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好似前世的空巢乡下。
‘后备军兵败的消息,还没大范围传播开,可见官府封锁,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当然,这个时代,不比互联网发达的前世,消息传播本来就慢……’
‘不过,再慢,等到下午时、今晚,最迟明天,消息也会传开了。’
方锐暗忖着,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仿佛隔垣洞见,看到了汇聚而来的兵祸灾劫,如阴云笼罩在常山县城上空。
他并未直接去往虎爷家,而是先去了另一处地方,取出埋下的砍刀。
从地下挖出,解开包裹的麻布,可见上面斑驳锈迹。
“破伤风之刃?!也算是个不错的buff!”
方锐喃喃着,葛布蒙面,直奔虎爷家而去。
……
虎爷家。
“……婆娘,拿块腊肉出来,中午做些好的,老爷要请客!”
虎爷骂骂咧咧:“呸!以为就你们有朋友,爷就没点人脉了?”
“那方家的小兔崽子,长行市了,以为巴结上一个衙役,我就奈何你没办法了?!”
“哼哼,看下午时,爷怎么炮制你!”
“哎,老爷!”
一个有些姿色的妇人,拿着块腊肉,从堂屋出来。
一个肉乎乎的小胖墩儿跟在身后:“娘,给我切一块腊肉,我要烤着……”
话音未落。
一道人影落下,伴随着两人砰砰倒地。
“汪汪!汪汪汪汪汪!”
急促的狗叫声响起。
“谁?”
虎爷警惕爬起,拔出朴刀,出门。
正好看到:
方锐一刀横击,将自家大黑狗一分为二。
“好贼子!”
虎爷瞳孔一缩,看了眼方锐身边昏倒的妻儿,对着蒙面的方锐大喝问道:“你是哪个?我如何招惹了你?”
方锐不答,身形一掠,如一只大鸟飞扑而来。
“好好好!”
虎爷怒极反笑,朴刀一挑,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出。
这一刀,简单、狠辣、致命,大巧不工,迅疾无比!
他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看到:方锐被一刀刺穿胸膛,鲜血喷涌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令虎爷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人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轻易躲开了去,如一道影子般来到他身后,在他背心,一掌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