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这一问,另外几个人也纷纷表示疑惑。
除了早就知道原因的袁野。
“对喔,当初你忽然就对外宣布程心杳是你女朋友,可没把我吓死,我以为你经历了一场车祸失智了呢,怎么就看上她了。”说这话的是庞乐,他说完看向南团,“团子当时还以为你被威胁了呢。”
“可不是,不过我转念一想谁敢威胁我们野子,你要是真不喜欢她只怕拿个枪的抵在你脑门儿上你都不会答应跟她交往吧?”南团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执野,问得意味深长且暗含试探。
沈执野夹着烟没说话,目光悠长的落在湖边那半轮夕阳上,半晌才开口,“说不定真有人拿着枪抵在我脑门儿上了呢。”他似是感叹。
随意一句,就让在场的所有人纷纷侧目。
兄弟伙几人这些年因为他跟程心杳的这些破事儿,不知道吐槽问过他多少次这个问题了,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回答。
裴易当然是不信的,嗤笑,“你就糊弄我们吧,敢问这个世界上谁敢?”还拿枪抵着他的脑门儿,呵。
狂妄,对沈执野的力量一无所知。
“爱信不信。”沈执野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起身,“走了。”
说着他迈步离开,没有等南圆跟唐菀回来。
袁野似笑非笑的看着几人,他们没人脸上都是纠结的,信跟不信似乎都是占同样比重的。他内心觉得好笑,心道他们可真是,一直问一直问,现在正确答案就摆在他们面前了他们也不信,怪谁呢。
呵。
他也走了。
另外几人待着也没意思了,纷纷离开。
*
检察院。
沈执野的办公室里。
夜幕降临,他端着酒杯坐在只亮了一盏台灯的办公室里,藏身于黑暗中。
房间外面,整个检察院都亮如白昼。
他团队的每个人都在加班。
沈执野晋升在即,每个人脸上都有喜色。
除了藏匿在黑暗中的那个人。
他抿唇,脑海里想的是白日里回答那群兄弟的那句话。
被枪抵在脑门儿。
当然是形容。
不过那种感觉却是真实又刺骨的。
墙壁上的石英挂钟敲响了,七点整了。
沈执野一口饮尽杯中的白兰地,深邃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一排照片上。
四张照片,一张是没有唐菀在的沈家的合照,一张是他的制服照,另外最边上的一张是他十五岁时的毕业照,照片里,他搂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程心杳站在阳光里,明媚得很,最后一张摆放离他最近的那张照片,是一张儿童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