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颠簸了一下,唐菀扶着门框好艰难的才站稳。
甚至连手指在门框上划破了都毫无察觉。
心已经痛到麻木了。
她早就知道沈执野跟程心杳已经领证结婚,在以前,唐菀是不在乎他会不会跟程心杳举办婚礼的,举办几次,都无所谓。
但是现在,在程心杳跟黎婉儿这两个恶人才把徐徐害死,沈执野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跟那边计划着婚礼。
那会是一场盛大又漂亮的婚礼吧?不然对不起沈执野的名头了。
唐菀怔怔的看着正在不断往外喷涌着鲜血的手指,无动于衷。
屋里的人走了出来,被已经滴滴答答淌了一地的鲜血吓到,「怎么搞的,出这么多血……」沈执野赶紧伸手拿起唐菀的手,招呼空姐送来医药箱。
唐菀被带回到沙发上,沈执野亲手替她处理了伤口。
「疼不疼?」上了药,贴上了创可贴,沈执野问唐菀。
唐菀摇头,勉强收回神思摇头,「不疼。」
「怎么搞的?流着么多血都不知道,傻了吗?」沈执野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一下,按照两人寻常打闹的规矩,唐菀会快速的收回手让沈执野拍个空,结果这一次唐菀没躲,手背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她手上的皮肤嫩,立刻就红了一片。
「你怎么不躲?」
沈执野赶紧又抓起了她的手。
唐菀在他手里一动不动,「躲得开吗?」唐菀抬眸定定的盯着沈执野,「野哥,你要伤害我,我躲得开吗?」躲不开,根本无处可躲。
沈执野皱眉,「我怎么伤害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唐菀抽回手,把沙发边儿上的骨灰盒搂入怀里,目光淡淡的投向窗外,语气莫名,「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自私,你从来都只把自己的目标放在第一,不惜利用我,伤害我。
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唐菀忽然觉得鼻子酸,她只是一只被沈执野圈养起来的金丝雀而已,生死困顿,都是他的一句话,一口气而已。
「又生什么气?」沈执野拧眉,强硬的把唐菀的身体掰正,「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唐菀在他怀里挣扎,「我知道,你放开我。」
「知道还让我放开你?唐菀,你性格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晴不定?」沈执野的心情也很不好,黎婉儿来电话通知他婚礼的细节,他不想听,为了肩头背负的东西,不得不听。
他希望唐菀懂事点,就像是以前一样。
她怎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听话一点,他都为她改变了这么多。
「你想抱着就抱着吧。」唐菀死死的搂着徐徐,双眼里的光逐渐淡去。
没了情绪,眉眼都淡了。
倒还真有点,以前的模样。
这剩下的一路,沈执野格外的忙,一场会议接着一场会议。他也不想这么忙,每次忙完后想要抱抱唐菀,跟他说说话,每次迎接他的都是女人极致的冷漠跟敷衍。
他最后也起了气,直接让袁野把接下来两天的行程都安排满会议。
袁野在电话那边纳闷儿,想提醒老板去的是大溪地不是大会场,去大溪地不放松心情还要开会,老板可以自虐不要虐唐小姐呀。
「让你安排就安排,话这么多,不想干了?」
沈执野语气不善,袁野只得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