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润之突然有些头疼。
他的弟弟,貌似越活越天真了?
当然,并不是说他就认为这样的柏润东不好,或者说就真的是单纯到愚蠢的程度了,但是貌似这家伙自从成亲之后,就开始逐渐受到颜二丫这个弟媳的影响,脑筋逐渐被同化,总是尝试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至于忽略掉人性的复杂,什么事情都往简单里去看,往好的方面去想。
在颜家村这样山清水秀的淳朴地方,还不会有什么妨碍,但有朝一日他们夫妇俩总得落叶归根回到京城里去吧?
在那龙蛇混杂的地方,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不提防人的话,转眼就会被人给吞吃地连渣都不剩。
他蓦地就觉得自己从前的游荡在外的确是一种十分不明智的行为。
大哥性情敦厚,勉力将医术学好,但对于宫里宫外的各种人际关系肯定是疲于应对的,弟弟又是这么一种只要不挨打就温温吞吞有容乃大的模样,这么多年幸亏一直都在外行医,否则在京城里度日的话,恐怕心性聪慧的他很快就会厌倦了学医。
他们的父亲柏华章也老了。他们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折腾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显见的也是精力不济。
柏润之不由自主地学了霍宏锦的样子,紧紧地抿唇。
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十有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即便撞了南墙也永远不会回头。
可是人生就是这么的奇妙,一旦走出了死胡同,整个人就会犹如焕发新生那般,对于从前的那些所思所想言行举止,在认识上很快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层面都会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像醍醐灌顶,一窍通百窍通。
柏润之将手中的钵放下,话也不说一声,就急匆匆地回了房。
柏润东一头雾水,却以为自家二哥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解毒要点,需要安静思考,便没有跟上。
只是这么一等,便是两个时辰,柏润之依然没有回来的意思,柏润东在药房挑挑拣拣的,将药都熬好送去给颜舜华喝了,他家二哥还窝在房间里奋笔疾书。
他想进去问问到底想到了什么之时,沈牧却突然从天而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很快就从后门疾步离开去了菜园。
柏润东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沈牧,自从他荣升为颜舜华的二姐夫后,妻妹周边几个藏身暗处的护卫,他基本都见过。
只是神神秘秘的,这是要让他去见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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