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你这是给谁甩脸子?自己不会说话还好意思说已经学会一应礼仪了,要真的是学会了就该知道不该想的别想。在我们沈家好吃好喝的像个姑娘家一样,如今却摆出一副委屈面孔来给谁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骂你打你了,我们夫人如今是双身子,金贵着呢,被你这么一冲撞,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到我们的小少爷,说,你故意哭哭啼啼的,到底安得什么心?
别是后面还有什么魑魅魍魉,专门安排了你这样的小人来害我们夫人,甚至想着以此挑拨定国公府与皇家的关系?!”
“我我我没有……”
原本李荷月也不至于一上来就哭,但是拾儿年纪小,义愤填膺之下又颇有些仗势欺人的意味,所以抓住她刚才言语上的漏洞便噼里啪啦地好一通抢白,越说越激动,言语就越来越夸张,只差没当场给安排个什么罪名,直接拖出去斩了。
李荷月慌忙去擦眼泪,但见颜舜华只是慢条斯理地喝茶,而其余的几个丫鬟却都虎视眈眈,其中一位甚至“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柄长剑,凶神恶煞地瞪眼过来,她惊得立刻离开了凳子,跪倒在地。
“饶命,夫人,饶命啊,夫人,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绝对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姐妹们心慌慌,想要趁早拿个主意,所以才,才商量着让我前来询问,何时可以开始服侍定国公,为夫人分忧。还请夫人明察啊,夫人!”
李荷月哭得梨花带雨,尽管心中惧怕,倒是在跪倒之后,好歹是顺畅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拾儿面上得意洋洋,想着再恐吓一番,却收到了白果一个眼刀子,立刻便低下头去,讷讷不敢言了。
小枣原想着也掺上一脚教训人,可是见白草已经将剑入鞘,便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收了脚。
过了好半晌,确认丫鬟们终于玩够了,而跪着的人也两股战战,颜舜华才似笑非笑地让白果去扶人,让李荷月重新坐回凳子上。
“虽然有些词不达意,不过无妨,说开了也就好了。只是未免以后再次造成这般的误会,该读的书还是读多几本才是,李姑娘认为呢?”
李荷月低着头应了,双手捏着被泪水打湿了的帕子,像是仍旧惴惴不安。
“拾儿,李姑娘等人虽说是太子赏赐,但是自入我定国公府这一日开始,便与东宫再无关联。往后无论生何事,无论是非对错,你都不可因赏赐之事再胡乱牵扯东宫,否则即便你是我身边伺候的,也格杀勿论。可记下了?”
拾儿屈膝,大声应了一声,“是。”
颜舜华的声音很淡,拾儿的回答很响亮,以至于李荷月的脸色终于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