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舜华看到了,好笑得很,“娘,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让我爹说嘛。”
颜张氏面色讪讪,她原本可没有打算让丈夫出丑来着,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不妥,才这样踢过去的。大概是真的说开了,如今夫妇俩感情更胜从前,她又恰巧怀上了,难免就气势高涨了些,对丈夫的态度也随意多了。
“雍哥儿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看望姐夫外甥,自然是能住多久就多久的。如今来了也没几天,你爹这样说好像是赶人似的,多伤人心呐。”
她虽然心中还是有着疑惑与隐忧,但是因为与丈夫的感情焕发生机,又真正的沉淀下来,还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而然的注意力就分散了,每每与丈夫私底下谈起这事来,又会被颜玉成好言好语的劝解,加上昭雍的确是个识趣的,对着她时说话既实在又风趣,十分能让人产生好感,这短短的时间里,颜张氏便跟丈夫一样,也喊起了雍哥儿来,显得亲|热多了。
昭雍私底下也跟两位姐姐讨论过一次这个话题,知道颜张氏虽然没有发现事情真相,但是心中多半有疑虑的,未免她真的因此产生心结,在他们夫妇面前,对颜舜华的亲近便会收敛许多,反倒是对着外甥们总是展现那发自内心的欢喜。
与颜启磐相处时,昭雍也没有自持身份或以长辈的态度去教训晚辈什么的,反而是真正的以平辈相交,不会因为颜启磐年纪小就轻视他,讨论问题也是对颜启磐这个弟弟以引导居多,没有一丝高高在上的意味,与沈华远一起玩时也总会强调两个小舅舅都会对小家伙一样的好,而不是去比谁厉害谁亲近。
颜玉成见颜启磐就像沈华远一样都十分亲近昭雍,原本对这位后辈就很是欣赏的,如今就更是特别喜欢他了,在妻子面前说话自然也都是好话。女人会对男人吹枕头风,但是反过来其实也是成立的,男人也可以对女人吹枕头风。这才几日而已,颜张氏便已经习惯性地认定果然昭雍是个名副其实的人。
她对颜家四房的敌意原本就并没有成什么气候,在丈夫与子女都与颜二丫姐弟俩相处愉快时,颜张氏便很快地投降了,噢,不,是应该说解除了警报。
颜舜华对此乐见其成,所以对于今日饭桌上发生的一幕可谓是感动至极。她到底是欠了两家因果的,如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本就有渊源的两家人能够加深这样缘分,当真是让人欢喜。
“娘,雍哥儿不是个小气的人,他又不是像弟弟那样年纪小,还会因为大人的一句话而忐忑不安。
何况爹说的话也没什么歧义啊,你哪儿听出来爹是在赶人走了?您疼晚辈也不是这么个疼法的,我和磐哥儿才是您亲生的呢,也不考虑考虑我们两个人的心情。当真是被您当面灌了一大瓶飞醋呢。”
因为总是笑话沈靖渊吃妻子的飞醋,所以颜玉成夫妇俩也都已经明白这个年轻人的梗了。
颜张氏见昭雍笑得开怀,自家儿子更是赞同地猛点头,连带的沈华远都神补刀了一句“吃醋不好”,便没好气地瞪了女儿一眼,“雍哥儿本就是个可人疼的,我疼他怎么了?你们谁有意见?”
没意见,当然没意见,他们都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