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庐眼睛微微一眯,心中很是受用。他和乌维虽然名为大王,其实也只是左贤王刘.豹帐下六大万骑长最普普通通的两位,千骑长已经是他们二人麾下最大的将令了。
看来乌维还是很给自己面子的,竟然派了一个千骑长前来相迎自己。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状心情不错的师庐在马上开口说道,“勇士快快请起,此去东胡卢王营寨还有多远啊?”
千骑长子骓急忙回答道,“启禀大王,此去营寨还有二十余里,我等一刻钟便可抵达。我家大王早已在营中设下酒宴,烤好了牛羊,等候您多时了。”
闻言,师庐哈哈大笑道,“还是我那老兄弟知道我好这口,你我快快前去,莫要让我那老兄弟久等了。”
不消一会,师庐一众人等便来到了东胡卢王.乌维的营地。
虽然并州境内并不缺乏汉人所建造的房屋,但是,汉人逃的逃,亡的亡,也就早已没有人再去修补了。
数十年来,那些房屋也早就变成残垣断壁了,匈奴人习惯了草原上逐水而居的游牧生活,反而并不习惯住黄土、石头所建造的房屋,甚至将好好的房子都拆了,场地用来搭设帐篷。
只见远远便看见一群人站在营帐中门之下,居中一员胡将,身材魁梧,约有八尺,亦是须发花白,满脸络腮胡,不过看起来比姑夕王.师庐稍微年轻那么一丁点。
此人自然就是东胡卢王.乌维了,如今他正率领着手下一众千骑长、百骑长站在营寨门口迎接师庐呢,眼见众人到来,急忙举手遥遥行礼,高喊道,“师庐老兄,别来无恙乎?”
伴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姑夕王.师庐翻身下马,匆匆走将过来,回礼道,“数月不见,乌维老兄,神采更超从前啊。哈哈哈......”
东胡卢王.乌维笑呵呵的寒暄道,“老兄过奖了。今日有劳老兄不远千里相助于我,不胜感激啊。帐中酒宴、牛羊早已备下,就等你老兄来了。”
言罢,姑夕王拉起东胡卢王的大手就疾步向营帐内走去,“那还等什么,再过一会,牛羊的油汁就烤没了。”
......
少时,帐内便是一片异常的热闹非凡。
酒过三巡的寒暄之后,东道主乌维率先开口了,“师庐老兄,此次叫你老兄前来之故,是因为那汉将张郃领兵一万骑向北而来。虽然我并不惧怕于他,但是汉人向来狡诈,况且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手中兵力于他相差无几,唯恐有失,所以才邀请你老兄前来助拳。
再者说,那张郃在汉人朝廷颇有魏王,如果这次你我二人能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带往大单于王庭。那你我的身份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角王万骑长了,更有那数不尽的牛羊,和无数娇滴滴的女人啊。哈哈哈.....”
听完东胡卢王.乌维的论述,姑夕王.师庐紧跟着说道,“哎,老兄过于自谦了。想那汉人两脚羊又有何能耐,老兄邀我前来,我还要感谢老兄你分我一杯羹呢。新兴一战,固然是真。但也是那申屠隆无能,两万草原勇士,竟然被汉人区区六千余骑杀了一个干干净净,就连他本人的脑袋都被挂到了城楼之上,着实废物。
就算汉人‘虎豹骑’骁勇,有那什么‘铁马蹬’,又能厉害到哪里去?我就不信了,等到明年再次南下,老子定要带人会会那所谓的汉人精锐。”
乌维听完师庐的一番‘高谈阔论’之后,眉间不经意的有一丝褶皱,但很快有恢复了平静,接着说道,“老兄所言有理。但张郃用兵向来沉稳谨慎,今日如此这般狂浪,从未有之。其中深意,小弟不甚理解,不知老兄,对这次张郃北来,可有见解?”
胖师庐听到乌维的疑问,不屑的一笑,一边撕咬着手中的羊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依我看来,他张郃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仗着自己打过几年仗而已。这次北上,应该是前些时日被咱们突袭了一把,心里憋屈,想找回点儿颜面罢了,绝无他意。
那汉人在冯翊郡只有一万五千余人,张郃那老匹夫带出来一万也算是正常,上次申屠隆在新兴城损失了两万骑卒,可我部仍有八万儿郎,仅仅长城以南的上郡和河西郡就有你我的两万大军,他们又能奈我何?。”
乌维心中还是不踏实,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脸上的担忧疑虑之色开始并没有颓下去。
胖师庐看着乌维的脸色不好看,嘴角不经意的微微向下一瞥,耶挪的说道,“既然如此,来日就由我部打前锋,老兄你在后面压阵便是。”
乌维心中思索片刻,抬起头说道,“这样,我部的五千儿郎也交到你老兄手里,听你调遣,我引五千人马于暗处,以保万无一失。”
胖师庐急着吃酒不想再与乌维过多纠缠,急匆匆的说道,“强宾不夺主,一切听从你老兄安排便是。”
后半句话已经淹没在帐内的喧闹声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