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昶听到这里还是一头雾水,不禁疑问道,“季珪兄所说的这些,我等自然知晓。可那与我等今日前,来有何干系啊?”
崔琰闻言,嘴角不经意的一勾,“子度兄可知,我博陵和清河两脉,共有多少人?”
崔昶还是不知其所以然,但稍微思量了一下之后,还是开口说道,“具体人数,老夫没有仔细算过。但粗略的估计下来,我三族之内的族人,五六千人还是有的。”
崔琰肯定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子度兄可知,我冀州共有多少人啊?”
崔昶接着说道,“建安三十年,天下方定之时,我冀州有户三十五万余,人口一百三十余万。如果再加民间和各大氏族,所隐瞒未报于朝廷的,当不下二百万之巨。经过这五年来的修养声息,再加上南迁的胡人匈奴,此时我冀州境内当有人口最少三百万。”
听到这里,崔琰面带微笑的说道,“子度兄,果有贤能,对我冀州境内之事,了如指掌。不知道子度兄,有没有发现,我崔氏一族虽然号称冀州第一大豪门氏族,不过也才区区五六千人,其中能有才能的读书子弟就更少了。但是,我冀州有人口三百余万,我崔氏一族的人于这洋洋三百万而言,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清河.崔昶似乎有些明白崔琰的意思了,“还请季珪兄解惑,我等愿闻其详。”
崔琰随即站起身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半垂在胸前,开始在堂中的每个族人跟前缓缓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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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学,兴学。所兴的不当只是朝廷和各州官府的国学校馆,自然还应当有民间之校馆。今日特意请子度兄,和诸位族人们前来,正是为了创立属于我崔氏一族,自己的校馆之事。
我冀州共有百姓三百余万,想要读书却没有能力负担的寒门子弟,更是数不胜数。这各郡县的国学校馆,自然是无法承担如此多人的。
所以,我崔氏一族,即使创办了自己的校馆,想来朝廷只会赞赏我等识大体,而不会怪罪我们。
诸位想一想,那些进入我崔氏校馆的人,可以说就是我崔氏门生了。就算一百人中,将来只有一人进入了太学,或者国子学,那他也是我崔氏的人。
我等创立校馆,正是为了我崔氏一族的后世基业,而聚冀州的寒门之力,为我所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堂内此时早已经是鸦雀无声了,或许他们并没有想到,除了自家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之外,还可以如此这般借用外力,来充实家族的力量。
终究还是崔昶先反应了过来,“季珪兄之策,过于惊世骇俗,族人们一时未曾反应过来,还请见谅。不过老夫以为,此事必然会有隐患,但对于我崔氏而言,利大于弊,此事可行。”
堂内众人,无不面面相觑,虽然有些人还是有些担忧,但此时博陵、清河两脉的族长都已经认可了这一举措,自然也就不再推阻。
正所谓,上下同欲者胜。不管心中是否愿意,可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坚决的执行便是。
崔琰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在长呼了一口气之后,不紧不慢的接着说道,“多谢子度兄。老夫以为这创立校馆,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还需要长年累用的积累。可以现在首府这里创立一所,若日后成效不错,我等可以再于其他郡县创立。
另外,老夫将这校馆之地选在州府.信都城,而不是博陵和清河。也是为了向世人和朝廷,彰显我崔氏一脉清正之心,旨在兴学。所以这校馆的名字,就叫‘信都书院’。
而我书院的主事之人自然不能用祭酒的朝廷官名,老夫思虑过后,可以将其称之为院长。不知诸位对此意下如何?”
崔昶此时已经听痴了,情不自禁的喃喃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朗朗书声盈满院!书院?一院之长,果真好名字啊。”
当崔昶还在发呆的时候,只见那崔琰又开口说话了,“另外,还劳烦子度兄,担任这‘信都书院’的第一任院长,还望世兄莫要推辞啊!”
崔昶良久之后才缓过神来,随后向着崔琰深深一躬,“昶,率全体族人,谢过季珪兄。”
而堂内的众人,此时也纷纷站起身来,真心诚意的向着这位族长深深一躬,久久不肯直起身来。
多年之后,“信都书院”执天下私立书院牛耳,崔氏一族的声望也早已传扬四海。
而那个曾经叫做崔琰的人,也被天下所有读书人所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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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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