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蓁眉眼间全是冷汗。
此刻是真后悔了,后悔来这一遭自缢表清白。如今是真的骑虎难下,进退不得了。
咬了咬牙,咬着下唇。面上一副坚毅难忍的小白花模样。
“蓁蓁无话可说!蓁蓁愿以清白示人,蓁蓁愿以死谢罪!叶院长,叶泽南是你小叔,但凭你如何说,蓁蓁都无意见。”说完,便猛地站起了身。
浑身颤抖,微捏着拳头往石狮子走去。
这年头,百无一用是书生也就罢了,偏生读书人又心慈手软。当代弱鸡之啊。
“姑娘姑娘使不得啊。”
“众位公子救救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是冤枉的。我家姑娘乃当朝翰林院掌院独女,哪里受得如此脏水。各位公子,芷松求求各位了。”芷松脑袋咚咚咚的在地上磕头。
一声比一声急切。
谢蓁蓁心都麻了。没人开口,她下不来台,停不下脚步啊。
此刻真特么是不作就不会死啊。
“等等。”叶拾舟突地开口。
谢蓁蓁脚步一顿,那般嘈杂的声音,也不知怎么听见的。可见就等着这一句了吧?
“去给她搬个凳子来。死人踩的石狮子,我不要。”叶拾舟指着楚辞。
楚辞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只要你死,啥都好说。
“叶院长,你身为一院之师,这般不会太过冷血了么?你这般,不配为人院长!无法服众,无法承担南诸引导职责!”沈恒怒斥出声。
身边那小侯爷点头附和。
叶拾舟双手抱胸,走出来。对着谢蓁蓁瞪了一眼。
“要死就赶紧,你站那儿做什么?自己上去!”这才扭头看着沈恒。
“我配不配,你说了不算。圣上说了算,学生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叶拾舟瞄都懒得瞄他一眼。
“谢姑娘我是劝不住,她要死,我能做的只能送套一条龙的丧葬服务。既然劝不住,我为何要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她要自缢。咱能做的,便是送她最后一程。”叶拾舟轻笑道。
眉宇间的冷,让人心下生寒。
谢蓁蓁身子一摇一晃的往凳子上,你劝啊,你劝啊!你劝啊!你敢劝我就敢下!
身子一抖一抖的。
双手拉着白绫,当真是全员围观。
芷松这下才真是嚎啕大哭。姑娘不想这样的,姑娘就是想吓吓你们。尼玛。来个人拉一下啊!
两个丫鬟抱着她的脚,吓得浑身抖。
楚辞眼睛一亮。
右手高举,然后重重挥下。
“丧乐,起!”
楚辞声音高昂,话音一落。全场便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喇叭声,一声比一声悲伤。
甚至那吹喇叭的还在高呼,终于要尼玛的上吊了。吹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这一单,要完成了!!楚辞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