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一时之间,郭县令竟是不知如何抉择。
而在此时,罗景山自然也看出了郭县令的摇摆不定。
故而他只立刻道了一句“姐夫,若是放了那等狼子野心之辈,必定如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那依景山之见,我应该怎么做呢?”郭县令低声问道。
“自然是不能答应他的法子,即便坚壁清野,也要将这些人困死其中,如此一来方才对得起那死去的人啊。”罗景山冷冷道。
“大人,万万不可啊,若是照着罗公子的说法,十二位巡检官的性命恐怕也多半不保,到那时麻烦从天而降,咱们恐怕得担责。”那名师爷一见郭县令有所偏移,便也立刻将其中利害说与郭县令听。
郭文怀一听师爷的,只觉也有道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上头一定会派人来查,或者派人来解决。..
而自己会给上方留下个办事不力的印象,而且真要带人来查的话,自己这边也是有些不太清白的。
故而郭县令只道了一句“不过师爷的话也不无道理。”
二人当下算是看出来了,郭县令根本是在举棋不定。一时二人自然也都对彼此生出了忌惮之心。
而就在这两人想着要如何争取郭县令之时,罗景山却先师爷想出了一个办法。
随后只听他突然高声道“我有法子了!”
二人听到罗景山这一句,只立刻同时看向罗景山,只是与之不同的是,郭县令是一脸惊喜,那师爷却是一脸防备。
“景山,你有什么好法子了?”郭县令主动开口问道。
罗景山可不想让那师爷听到,也不想被他找碴,便只示意郭县令来到自己身边,随后在郭县令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
师爷想偷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然而罗景山的声音实在太小,他什么都没听清楚。
倒是最后郭县令只将信将疑的问了一句“这样能行吗?”
罗景山低声道“死马当成活马医,您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郭县令随后道了句“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先按你说的办。实在不行,咱们再从长计议。”
罗景山闻言,只点头应是。
随后他从郭县令身边离开时,却是分明满分的嘲讽与志得意满。
师爷看到他这副容色只不禁恨之入骨。
师爷忍不住走到郭县令身边道“大人,刚才罗公子的提议是什么?”
郭县令却是神神秘秘道“也没什么,咱们看他表现就是了。”
话音落下,罗景山已经代替郭县令开始与陈守备谈起了合作“陈守备你刚才的提议我们是没法答应你的!”
“你不答应,是想看着那群人去死吗?”陈守备冷言追问道。
罗景山立刻道“自然不想。”
“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换一个方案好不好?”随后罗景山带着几分诚恳同陈守备商量道。
陈守备闻言只道“什么方案?”
“陈守备你作为事件的主谋,我们没法放过,不然上面我们也不好交代。您看不如这样好不好?”
“您放过剩下的巡检官,并且出来自首,其他人我们不但统统放过,而且还给他们改过的机会,适当的刑罚过后,他们便可以回家,表现好的,我们甚至可以免除他的处罚,让他们得归其所!”
一听到罗景山这话,底下的人明显心思活络了起来。这是利好他们大多数人的选择,甚至这种程度的处置简直是他们不敢想像的宽宥。
故而其他人听了罗景山的提议,只都充满了希翼。
然而这其中却有一人听得冷汗涔涔直冒。这个冒汗之人便是陈守备了。
在罗景山的话语里,其他人都得到了宽宥,只有他被罗景山抛弃了。
多数人为了达成
某个目的,总是可以牺牲少数人的利益的。
而眼下自己就是那个即将被牺牲的少数人!
这些人又都是有些问题的,他们自然不可能为了陈守备的性命,牺牲自己。
自己只单单想到了武备库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却没想过这些人会与自己玩起了心理战。
陈守备随后立刻高声道“大家别信他们的话!他就是在说胡话!”
随后陈守备又对罗景山喊话道“你又不是耒阳县令,你说的话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