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打的并不顺利,大明队的手段不多,无非是用大炮强攻,步兵冲锋或者土工掘进,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招数。』
普法战争之后的法军,对密集的炮击已经有了经验,不会像当初那样,在克虏伯大炮的轰击下就能投降,况且普法战争后他们的大炮也不差,明军在炮战中并不能取得绝对优势,于是一次次进攻无功而返,空留下了一地尸体。
但法军的反击也没什么效果,因为他们反击的手段同样低劣,排着整齐的墙阵,如同火绳枪时代一样,向前齐步走,结果只能是一茬茬的死在机枪之下。
这样在顺化的旱季相互攻守了一个月之后,双方士气都低落了下来,重新开始对峙。
前方的战况不断的汇总到后方,朱敬伦不断的阅读战报,听取相关人员的意见。
梅启照主张长围,他认为古之攻城,多半以围困建功,法国人的营盘稳固,不是短时间能攻下来的。
但6军司主事邓世才认为,长围对方完全没有意义,因为到目前为止,明军都无法切断法军交通线。
顺化跟西贡有铁路相通,南圻地区的粮草源源不断,传统的围城困不住法军。而且他们在可以通过岘港和顺化的铁路,走水路运输补给,水6交通线都在的情况下,如何长围?
讨论的结果认为,不切断法军交通线,就不可能彻底包围他们。
法国为了保证交通畅通,沿着铁路线打造了数百个据点,都以钢混结构碉堡为核心,配备少量士兵就能保护铁路线,要切断铁路交通,就要打破这些据点。
于是战斗方向从正面主攻,转向拔出法军外围的要塞和据点,最后切断法军交通线。
顺化战役进入了第二阶段,双方都放弃了在正面战场上打垮对方的目标,转而开始围绕交通线展开了争夺战。
结果大明突然现,战况突然就变得对自己有利了,不是明军突破了法军的防御攻占了铁路线,而是随着大明6军从内测南下,试图迂回夺取交通线后,法军不得不分兵进行防御,也沿着铁路线向南布防,大明的攻击线往南伸展,法军的防御线就必须往南伸展。
但法军总兵力不过四十万,尽管将绝大多数都调集到了顺化,可是西贡是不可能不留守的,因为南圻地区也绝非太平,当地也有越南起义军骚扰法军。
大明则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之前法军还能依靠顺化的防御工事收缩防守,现在则不得不分兵阻截明军,兵力立刻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明军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更加主动的扩展战线,试图南下迂回包抄顺化后方,切断顺化和岘港之间的铁路线。
法国则是拼命阻挡明军南下,于是不断的从顺化向西南方向延伸战线,构筑防御阵地。
法国人的阻截是有效果的,因为他们成功的将防御线从顺化延伸到了西南边纵贯越南的安南山脉脚下,分水岭另一侧则是荒凉的波罗芬高原,哪里现在属于占巴塞王国疆域,而占巴塞王国则是暹罗属国。
此时法国的战线,一段连着越南西部边境的安南山脉,一边连接到大海,确实阻挡住了明军南下,但也将自身的战线拉长到了一百五十公里。
三十万人,防守一百五十公里战线,平均每公里只有两千人,每米俩人。尽管也不是防守不过来,但却再也无力出击了。而大明作为进攻的一方,却随时都能集中兵力,向某一点进攻,此时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兵力捉襟见肘的法国人,想方设法增加兵力,组建了为数众多的越南伪军,但却又不能放心这些伪军帮忙防守,只能让他们作为杂役,可用的兵力依然不足。
想从国内调兵的话,此时国内政局不是很稳,因为茹费理这个倒霉的家伙,和历史上一样,成功倒台了。
这还是海防战役时候的事情了,当时海防战役虽然是法军主动撤退,但法国国内依然将其视作一场大败,因为法军不止让出了海防,在之前的一系列战斗中,都不断的后撤,从胜保撤到河内,从鸿基撤到海防,最后河内也好,海防也好,又都放弃了。
所以海防的丢失,只是一个导火索,一个让茹费理内阁倒台的导火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