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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都宝宝所不允许的,她的儿子还小,才四岁半。如果现在就这样做,这段经历必然会给儿子留下永远都无法抹除的阴影。所以她要制止,必须得制止,这是杀人,哪怕是要以仁慈的方式送走一个为其死战的兵人。
杀人,永远不可能那么轻松。
任何一名战士,哪怕是心坚无比,拥有绝对信仰之力的战士,第一次杀人之后都需要经历一段时间的适应期。因为杀的是人,是同类,哪怕跟自己不相关,哪怕是敌人,也会升出心理阴影。这是因为人是会思考的,是在道德与法制的圈束下长大的。
成熟的心智尚且如此,不成熟的心智又会怎样?
现在萧战杀人了,幼小的心灵根本无法承受。等到他的只有两种可能:一,终日活在恐惧之中;二,泯灭人性。
“宝宝,站住!”担架上的萧援朝叫着都宝宝,用最为严肃的声音道:“他是元首,现在要行使元首的职责!如果你阻止他,那么他这个元首就会走到尽头!”
“可他是我们的儿子,他现在只有四岁半啊!”都宝宝停下脚步,转过头冲萧援朝急声道:“¥√杀完人之后,谁能保证他会变成什么样?我得对儿子负责,我得……”
“啪!”
清脆的枪声响起,萧战竟然在都宝宝转身的那一瞬,接过a手中的枪,双手抱着向地上的兵人扣动扳机。
弹头击打在兵人的脑袋上,留下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弹孔。殷红的鲜血从弹孔之中流淌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一直流淌到草地上。
萧战被后坐力冲倒坐在地上,却又很快的爬起来,一脸的认真,一脸的严肃。他向前走两步,走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兵人面前,伸出小手合上对方永久炙热的双眼。
这是兵人最后的荣耀,他们渴望最后要死亡的时候被元首送走,并且把这样的待遇当成荣耀。生,不知道谁带他们而来;死,总要清楚谁送他们而去。
这就是兵人简简单单的思维,一生的荣耀,一生的为一个人战斗。
“儿子!”都宝宝冲上前,用力抱住萧战。
“妈妈,你别怕。”萧战摸摸都宝宝的脸颊,小大人似的安慰道:“这个兵人已经快死啦,我是元首,我得送他去死。这不是乱杀人,这是仁慈,是奖赏。”
萧战说的很认真,而此时,他眼睛里的恐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说他的眼睛里多出一份绝大多数成年都不具备的沉稳和冷静,似乎亲手枪杀一个兵人之后,让他瞬间懂得了许多许多,领悟了许多许多。
都宝宝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儿子的双眼看。她看的很认真,似乎要把儿子看个彻彻底底通通透透,看看自己的儿子心里究竟都装了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