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司机接了油,加到加长林肯的里面。之后还真给我拿钱,但我推辞了一下。那老将军声音有些温和感,但还是很有气魄的感觉,说:“小伙子,我们用了你的油,自然应该给你钱的,否则,我们就成了抢匪了。”
我一听他的口音,有点上海普通话的味道,暗觉他可能是上海人吧?但我还是说:“没事的长,你们保家卫国,没有你们,哪有我们老百姓的平安幸福生活呢?军民鱼水情,一点油真不值得这么给钱的。”
他倒是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张方脸,但又白得像给了太多增白剂的馒头,两道剑眉和一对有神的大眼,显得特别出彩。他眉毛微微一抬,说:“你知道我们是军人?”
我点头笑了笑,说:“只有军人才有你们这样的气质。”
他微微一笑,显得又有些亲和力,点点头,说:“很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夏冬。”
“夏冬?”他眉头微微一皱,马上又舒展开来,点头说:“嗯,名字不错,冷热交替的感觉。不这样吧,谢谢你的油了。小杜,把油钱给人家,只能算高,不能算低。”
“是!长!”那个叫小杜司机应了一声,然后对我浅笑了笑,硬给了我二百块。
我还是不想要,但小杜还是给了。那个长呢,在保镖的陪同下,一边往车里走,还对我做了个潇洒的敬礼式,我笑着点点头。
他们很快先行,我才上车继续开,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的心里也有点嘀咕了,看这情况,路上帮了个长,再到常家大宅的时候,这也方便得多。
我开车又不到一公里,收到了阿丹来的信息,汇报了情况。这一下子,我总算是搞明白了。那边的坝坝宴已经开始了,前面那位长也算是迟到了。不过,这坝坝宴的主题赫然是常远亭三十三岁的生日宴及退役仪式。
看来,这个家伙终于是要从部队回到地方了。常远芳的失踪,留下的巨大财富,对他没有诱惑力吗,那是扯淡的。看起来,他这个仪式很隆重啊,来了上百桌人,估计什么亲朋故旧都来了吧?
但我就想不通,为什么杨恒没来呢?说陈可以和罗勋不来,那还能理解的,因为两个人被杨恒羞辱过,就是在华西医院,姚梓受伤的那一次,杨恒靠着杨家财,而陈可以、罗勋却回归了正道。可杨恒呢,那可是常远亭的表弟呢,为何没来?
我正停车看完信息呢,后面有喇叭声了。因为我看路上没车,也就骑着道路斑驳的中心线开呢,停也就停在中间,人家后面的车自然没法过了,不按喇叭催我才怪。
我收起手机,在后视镜里一看,哟!是一辆白色的宝马,但比我这辆要旧一点点,价钱也便宜了三十万左右。但我认出宝马的车牌号来,定晴一看,果然是杨恒。
真有意思,说曹操呢,曹操就到。
我伸头出窗外,看了看杨恒。他明显是愣了一下,探头出来,说:“怎么是你?”
声音有点冷,显得是他的心里不悦。当然了,在华西医院的时候被我打败过,他心里能舒服我才怪了。再说了,论身家,我现在完爆他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他瞧不起的小穷鬼了。
我笑笑,说:“恒哥,你也来了?”
他把车熄了火,跳下来,捏了捏手腕,抖着脚,说:“约战不如偶遇,这地方不错,再来一局,我一定要打败你。”
我看他穿着白底碎红t恤,白色的长裤,身板似乎是比从前壮了不少,充满了力量,显然也是苦练过的。光看那身板,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还是一个相当阳刚的长腿欧巴,至少是比我腿长了许多。
可我淡淡一笑,说:“恒哥,何必见面就开打呢?都是参加常将军的生日及退役仪式去的,半路上干起来,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