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上七点,我和李修良化了妆,出门打了辆出租车,先去了温江区。
到了温江,我给黄礼春去了一条信息,让他去帮龙立奇把车取了送回果城去,车钥匙在小区大门保安岗那里。随后,我的手机完全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在温江汽车站外面,我们拦了大巴车去了茂县,然后茂县坐汽车到汶川,就这样中途换乘,一直到达若尔盖县城。坐汽车有个好处,就是那时候不查身份证,连行李也不会查。最主要的是,我和李修良都是在车站外面不远的地方拦车,根本就不进站。
我们的行进方向在成都西边、西北边,根本就是姚东徕想不到的方向,他又能重点设防堵什么堵呢?他的设防方向是成都到昆明一线,那是成都的南、西南方向了。
到达若尔盖县城,是第二天晚上了。我们在县城吃了晚饭,买了一些必须用品,然后搭了两辆摩托车,前往我的若尔盖小天堂。
离小天堂还有三公里的样子,我们就下了摩托车,沿着国道步行,最后下国道,穿越冬季寒冷的草原,来到若尔盖小天堂的旧址上。
在那里,灰烬依然清晰可见,让我感慨。李修良看了看那地方,倒也说若不是被火烧了,这草原深处、雪山边缘,还真是个避世安乐的好地方。
我说避不了世了,避得再远,尘世的纷扰也都能让你不得不烦忧操劳。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我们搭好了帐篷,他先睡,我则去祭拜了一下何绡和秦青,然后才回帐篷里睡。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我已和李修良踏上了西去的征程。为了确保安全,我们只有穿越川藏交界的高原地带。我有原来的行进路线,倒是省去了判别方向的麻烦。
我还对他说:“李叔,这样的出境方式会有些艰苦的,如果身体吃不消,咱可以把度放慢一点。”
当然了,从离开成都的时候,我就不再叫他李局了,叫李叔,这样亲切一些。
李修良说这点苦算什么,比起当年在部队里野外拉练的强度来说,小多了。
那倒也是,我看李修良的身板,年五十了,但一点也不福,还很彪悍的样子,人也显得很有精气神,如同一把冷练的枪锋。
一路走,一路聊天什么的。当然我也说起在这高原地区和常远芳的恩怨,听得李修良也是惊震连连,实在难以置信的感觉,也感慨我这样的人,真是命大福大。
我倒是有些苦笑,命大是真的,但福大不大,很难说了。
我终于也是对李修良的家庭状况有些了解,这样的状况还是让我有些吃惊的。
原来,李修良是成都市金堂县人,父亲叫李家声。在李修良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李家声就离开了家,不知去向。家里留下的只有他的母亲和一个哥哥李修善。
李修善比李修良年长五岁,很早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特别是在他们母亲死去之后。当时社会很动荡,人家都说李家声是背叛了社惠主义格命,是国家的叛徒,所以李家的日子并不好过,母亲是被披斗搞得没有办法,跳水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