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浅浅万万料不到,桑鹏程说要回家,存的竟然是这个心思。
她试图为沈寒御解释,“爸,你误会寒御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傻丫头,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帮他说话?”
桑鹏程无奈叹气,“谢时安隔三差五都还知道来看你,沈寒御连谢时安都不如,叫我怎么相信他?”
桑浅浅:“.”
看来这段时间,她爸对沈寒御的成见不是一般的大。
“爸,您是打算以后,让我们都呆在粤城吗?”
桑明朗带了几分玩笑的意味,“您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留你们在粤城就是霸道,任由你们肆意妄为,命差点没了就好了?”
桑鹏程对桑明朗其实也有很大意见,只是一直忍着没说。
当初要不是他伙同浅浅来京城,还瞒得死死的,桑鹏程也不至于到最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阮家那姑娘那点事?当初在国外,差点为那姑娘丢了命,这么多年过去了,又因为她,落在阮承手里,九死一生。”
桑鹏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桑明朗,“明朗,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桑明朗脸上那点本就不明显的笑意,一点点凝结。
他沉默着,没说话。
“等这次回去,公司的事会彻底交给你,我也该退休了。”
桑鹏程显然对此已是思虑了很久,“至于浅浅,也别再借着工作名义到处跑。以后,就乖乖呆在粤城,别想些有的没的。”
这段时间,桑鹏程经历几番重大变故,心境也跟着发生巨变。
以前他对沈寒御百分百信任,可这段时间,说这种信任度降为零也不为过。
他不想女儿再出任何差池,更无可能任由她一个人留在京城。
粤城才是他们的家,他们一家人,早晚得回去。
桑浅浅和桑明朗面面相觑了几秒,都知道这次,她爸是来真的。
桑明朗站起身,淡淡道:“我去收拾行李。”
桑浅浅还能说什么,她也只能跟着回房。
心不在焉地收拾完行李,略有些疲倦。
她靠在卧室床头,闭着眼小憩,明明很累,脑子里乱糟糟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躺了半晌,桑浅浅干脆起来,随便拿了本书翻着,思绪却不听使唤似的,注意力难能集中。
看了看时间,已然快五点了。
沈寒御还没有回来。
桑浅浅下楼时,却发现桑明朗拿了车钥匙,正要出去。
“哥,你去哪儿?”
“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吃饭。”
桑浅浅还想问问,见什么朋友。
可桑明朗已然大步出了门,没一会儿,便听到了车子开走的声音。
桑浅浅默默站了一会儿,走到院子里。
已然是深秋时节,风里带着些许凉意。
两道院子间栅栏上的紫藤花,叶子早就枯黄,落了大半,枝头却还残留着零星的,紫色的花瓣,在风中瑟瑟颤动。
桑浅浅望着隔壁的小院,无端想起曾经沈寒御住在这里的许多事。
她其实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淡定自若。
内心深处,充斥着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