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亲自来见你一面。”
沈寒御的语调极是淡漠,却有一阵说不出的巨大压迫感,“我们曾打过交道,你该知道我的行事手段,更该清楚,桑浅浅是我的底线。”
他缓缓地一字字道:“我不管背后之人是何目的,但拿着我妻子的照片兴风作浪,沈某绝不会容忍姑息。”
崔烈猛地抬起眼皮,盯着沈寒御:“你想怎样?”
沈寒御淡笑了声:“照片这事,多少和谢时安有关,他难辞其咎。另外,想必你已知道,阮家三小姐已经回国,阮家二小姐还活着?”
崔烈的瞳孔微不可见地缩了缩,“安少爷和阮家两位小姐与此事无关,沈总,你该很清楚,他们是无辜的。”
“我的妻子,她同样是无辜的。”
沈寒御无意再逗留,语调轻描淡写,“我会再让人来找你,届时,便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了。”
波澜不惊的一句话,让崔烈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骤然煞白几分。
崔烈当然清楚沈寒御的城府与手段。
犹记得当初在明城,第一次见到沈寒御,他甚至根本没将对方视作对手。
哪怕后来沈寒御来了京城,与阮家正面对上,他和阮承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本以为是稳操胜券的一场交锋,最终却一败涂地,短短不到一年,他入狱,阮承死亡,阮家分崩离析,彻底没落。
这一切,都是沈寒御的手笔,而他却能安然脱身而出,不用付半点责任!
他死死盯着沈寒御转身离开的身影,被铐在病床栏杆上的手一把抓住了栏杆,手背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
“沈寒御,你不要乱来!!”
就在沈寒御即将走到病房门时,崔烈终于开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相信我,此事我真不知情,真的没法告诉你什么!”
“那就太遗憾了,崔先生。”
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时,沈寒御已然踏出了病房门。
崔烈死死抓住了栏杆,剧烈地喘息起来,胸腔发出可怕的拉风箱般的声音,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惧怕!
良久,他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从枕头边摸出一副老花镜戴好,挣扎着下床,去了卫生间,随后将门锁死。
他取下老花镜,不知按了什么,这眼镜里竟传出一道变了语调的声音来:
“还没到行动时间,崔烈,你不该冒险给我打电话。”
崔烈的声音压得极低,“为何要让人将那些监控截了照片送到甄家?沈寒御对桑浅浅看得极重,你这样刺激他,就不怕惹出麻烦?”
“那些照片,不过是送给沈寒御和桑浅浅的小礼物。”
那道变了形的声音桀桀笑起来:“送礼物的人已经死了,沈寒御他查不出什么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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