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你们这里是不是紫金镇永安村?”我一边说一边急忙翻找之前写下的那张地址。
小孩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年纪太小了,只懂得村的名字不懂得镇名。
幸好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大伯听见我们的问话,随口搭了一句道:“这里就是紫金镇永安村啊,你们是城里来的吗?要找谁啊?”
我一听没错和小如给我的地址一一对上,这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居然还让我们瞎猫给碰上了死耗子,这一天的路还真没白跑。
“大伯你们村里有个叫何强的年轻人吗?大约和我一般年纪的?”我看这个大伯的年纪应该是认识何强的,这样要找人就方便多了。
“没有,我们这个村没有姓何的,你去隔壁的溪口村问看看,他们村姓何的比较多。”老伯说着给我指向了岔路口的另外一条路。
按道理小如给我的地址没有错的话,那何强也许真如这个大伯说的是溪口村人,我接着问道。
“那您这村里有个叫李小如的人吗?也是和我一般的年纪,是个大学生。”
“你说李小如,我还真没想起来,你说大学生我就想起来了,这十年来我们村就只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当时村长还杀猪庆祝了。”
大伯说完转头对牵着羊的小男孩问道:“狗娃,是不是你大姐?”
那个被称呼为狗娃的小男孩点了点头,大伯指着狗娃对我们说道:“你们要找的就是他大姐了,你跟着他去就行了。”
狗娃直愣愣的看着我们,村里的孩子就是淳朴,对我们这些突然到访的外来人员一点防范心理都没有。
我刚要招呼陈辉赶紧把车开过来,大伯便对我说道:“村里路窄地方小,车子开进去很难开出来,你们就停在村口吧,我家就在这里,我替你们看着。”
于是我便指挥着让陈辉把车倒进来,林芸和狗娃正在一边给羊喂草。
将车停好了之后,我带上何强的骨灰就跟大伯告别了。
路上陈辉问我:“你想好说辞了没有,弄丢骨灰怎么跟人家说?”
陈辉这话倒真难为我了,我顿了顿脚步,说:“不如我们先把何强的骨灰还回去,小如的我们再想想办法。”
本来去别人家里宣布死讯就跟乌鸦报丧一样遭人烦,如今我还要告诉他们骨灰被我弄丢了,那我们三个就等着被人一笤帚赶出来好了。
我随便找里个理由将小孩唬弄过去,掉头往溪口村的方向走去。
溪口村看着要比永安村要富裕一些,但也是相差无几,只不过是能看到一些木制结构的两层的吊脚楼,看起来比平房要永安村的清一水平房要高档一点。
他们穿的服装跟我们都一样,不过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穿着原始的蓝布衣。
这次我知道该怎么问话了,问何强的名字可能还有人不认识,因为可能在村里可能大家叫的都是小名,一问大名可能不太清楚。
但如果问村里谁家出了大学生,那估计知道的人会多一些。
于是我便拦下了一个中年妇女,她立刻就给我指路了。
根据中年妇女给我们指的路线,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何强的家,是两层的吊脚楼,占地面积还不小,门口还用水泥铺平,从外面看进去感觉上就是干净整洁。
看样子在这个村里家庭条件还算挺优越的,也难怪能培养出仅有的大学生。
可是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看见屋里有动静,是不是没人在?
我敲了敲竹门朝屋里喊了一句:“有人在吗?我们是来找何强的。”
这时从屋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来,穿了一身的蓝布衣,头上带了一朵黑花,眼里满含着泪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也没有说话。
看她的装扮有些素净,我不知道头戴黑花是不是她们这个地方的习俗,但是在我们那里是只有参加丧事才会戴黑色或者白色的花。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户人家门楣上好像挂着两个白色的大灯笼,只不过灯笼上写的不是奠,而是用黑色墨水写了双喜。
以往我也只看过红双喜,怎么还有白色的灯笼用黑色墨水写双喜的。
这种怪异不禁让我皱紧了眉头,见对方没有说话,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里是何强的家吗?”
妇人疑惑的看着我们,但随即也点了点头。
我将何强的身份证递给妇人,想要再次确认信息。
妇人一接过身份证,单手捂着嘴巴立刻就嚎啕大哭,“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