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瞧着他们人都走远了,这才放心。转身要同二哥寒暄两句,突然瞧见一旁角落里看热闹的杨宝臣塞了块肉干到嘴里。这心里顿时又酸爽起来,抬手猛地一拍头,声音大的二哥和东安都吓了一跳。薛羽突然指着东安厉声喝道:“先把他们的牛肉干都缴上来,都别吃了。收的时候仔细点,别落下了。”东安站在那里看着薛羽整个人都傻掉了。薛羽见他不动,又补了一句:“少了一块肉,军法处置。”
薛羽说完才一拱手拉着二哥低声说道:“这件事,二哥你先让东安办着,我等会儿跟您解释。”说着又状似无意地四处看了看,二哥见他看得虽然算不上鬼祟可也不远矣,看起来似乎担心这什么。
所以说,二哥到底是个走江湖的,那眼睛就是挺毒的。也就顺着他的意思,两人到了外院开阔处好方便他讲话。
薛羽一面想着说辞一面道:“这一趟论功的折子我已经写好了,击杀喜都伏击首领的功劳就由小弟偏得了,立斩喜都护卫的功劳就给了周励和蓝灏馨了。二哥,我们几个被这些喜都伏兵坑惨了,这回要不是您在,把这两个祸害都死了,小弟实在是寝食难安,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又杀回来。”
二哥一愣,心说你倒是机灵,说得好似你承了我的情一般。“好说,好说,只是那天跟着你的弟兄们可得交代好了。”
薛羽赧然一笑:“都交代好了,就是刚才那两个愣头青,回去我还得再嘱咐嘱咐。”他自己的说出来的话还没想出辙来圆呢,这里还不忘记黑蓝灏馨和周励一把。
薛羽又道:“二哥的情谊小弟都记在心里。说起来,我承夏家的恩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日后有什么用得着的,二哥只管开口。”
说着说着,竟有些气虚的样子。二哥瞧了瞧他神色,摇了摇头责怪道:“跑急了吧,伤口肯定裂开了,你脱了衣服,我这有金创药给你上点。”
薛羽心说拖得一时是一时,也顾不得是在外面,就将左肩的衣袖褪去。他想不出主意来解释收肉干的事情,额头渐渐急出细密的汗珠来。心里也暗暗懊悔,刚才瞧见杨宝臣吃那肉干,一股邪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窜了上来,不管不顾地就吩咐东安把肉干先抢过来再说。这会儿就有些头疼,这下可怎么圆呢?怪道人说红颜祸水,刚才不过是在客栈门口看了小雨妹妹一眼,行事就颠三倒四起来。
二哥见他身上也都是纵横的刀伤,暗想他这个副将倒不是徒有虚名的。心中也挂记着肉干的事情,一面拿出随身带的金创药一面随口问道:“这么急巴巴的跑过来,伤势都不顾了难道那肉干有什么大问题?”
薛羽是真急了,咬着牙说:“二哥,您信不信得过小弟我?这肉,唉……”
这薛羽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心说就是几块肉干么,就是小雨妹子做的,他们吃了又能怎么样,还能变成神仙不成。怎么就沉不住气呢,那么急吼吼地叫都给收上来?
他在外面抓耳挠腮,里面东安可比他还要惨。丢人丢到家了,只恨不得立刻撞死算了,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争风吃醋抢肉干,这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遇到那性子好的他就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了:“大爷,您行行好,高抬贵手,我拿银子买还不行吗?您也听见了,薛副将,就是前儿个晚上伏击喜都人的薛副将,受了重伤的那个。为了这…肉干…今儿个一大早就往这边赶。您放心,这不是跟夏二爷解释去了嘛,肯定给您一个交代。”
遇到那浑不吝的,他也是豁出去了,我们爷都不要脸了,抢人家姑娘做的肉干。做下人的还有什么拉不下脸面的,一面拍着桌子一面吼着:“老子也不活了,tnnd,左右军法处置也是死,跟你拼了也是死,不过是早死晚死,又什么差别。”就这么着软磨硬泡的,居然让他收回来大半。
小雨踢着楼梯的栏杆,看着楼下的热闹,歪头瞧了瞧如山:“二哥刚刚跟二嫂说什么呢?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
如山苦着脸瞧着小姑姑:“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二叔斥责了一声胡说八道。这个小姑姑你也是听见的。”
小雨呵呵地笑了起来,阴森森地瞧了瞧如山:“你当我没有别人问吗?五哥难道不会告诉我?该不会是想宰了周励给她叔叔报仇吧。”
如山吓了一跳:“小姑姑,你可真敢想。”
小雨就笑了,心说:“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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