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四十有八,面容瘦削,身穿一身通红的大官袍,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双目微眯,浑不吝的道:堂下何人啊?报上名来!
“在下陈宫,这是陈某的护卫高顺,今奉主公吕布之命,前来洽谈要事!”陈宫不疾不徐道。
堂下一干雁门文臣武官并排双列,闻听陈宫的言语,神色各异。忽然,有一位胡须修长的文官目露怨毒,嘶声叫道:吕布贼子,无缘无故统兵进入雁门,占据凉城,间接害死吾弟王兆,如此无耻狂徒,竟还有脸面遣使者前来洽谈要事,真是可笑,还吾弟命来!
在旁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那长须文官越众而出,手中突然多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朝着目露惊愕的陈宫狠狠刺去。
这一惊变,突如其来,甚至连主位上的赵光义事先都不知情。
眼见陈宫将要殒命,一柄剑突然如电光般刺出,精准的刺入那欲行刺的长须文官心口,一剑穿心!
嘀嗒,嘀嗒,嘀嗒!唯有血液滴落的声音,除此之外,鸦雀无声。
“文种,他竟然杀了文种?众目睽睽下!”
“文种死了?”
“杀人偿命,让他偿命!”
一众文官兔死狐悲,纷纷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好好的一位同僚,竟然眨眼之间成了一具冰冷的身体。
一众武官更是拔出佩剑,纷纷对高顺怒目而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高顺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本太守要一个交代!是谁给这位使者护卫的胆子,让他敢当着本太守的面杀人!”赵光义目光阴沉,冷嗖嗖道。
“胆敢谋害军师,死不足惜!”高顺冷冰冰的抽回手中剑,顿时那长须文官的胸膛处流出袅袅血液,无力的栽倒在地面上。
“放肆,当庭杀人,你还有理了!陈先生,本太守要擒下这罪魁祸首,你没意见吧?”赵光义看向陈宫,双眼尽是逼迫的目光。
“没意见,岂敢有意见?赵太守若想取陈某项上之头,只需让一名士兵擒下陈某,拿走便是!何必设下如此拙劣之局,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行此辣事呢?”陈宫冷冷的回应道。
“你怀疑本太守指使那人害你!荒谬,荒谬,本太守又怎会行此龌龊之事?”赵光义勃然色变,被人冤枉的滋味让他极为不舒服。
“龌龊?哼,行刺之人可是太守麾下,行刺之人可是太守招来?行刺之人怀中的兵刃,可是太守军中?”陈宫一连三问,直问得赵光义哑口无声,难以反驳。
赵光义沉默良久,沉声道:此事本太守会让人彻查到底,给尊使一个满意的交代!
“既然太守大人有此意,那么你的一干手下拔出兵器,莫不是在威胁在下?”陈宫道。
赵光义冰冷的目光扫视全场,堂下的诸多武官虽然怒意难平,但还是乖乖的将兵器放回剑鞘中。
紧张到极点的局势顿时一缓。赵光义目光一转,道:陈先生恐怕要白奔波一场了,出了这档子事,请恕本太守没有心情再去听先生的请求!来人啊,慢走不送客!
陈宫见赵光义突然摆出一副谈都不谈的架势,顿时明白赵光义是被抹了面子,故意刁难与他。他又岂会中了他的意。
他双手一甩宽大的衣袖,拱手一礼,道:既然赵太守执意要撵走吾等使者,多留无益!
言毕陈宫大踏步的朝外行去,没有丝毫停下脚步的打算。
眼见陈宫头也不回,马上要踏入殿外,赵光义终于意识到陈宫是一块多么难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