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芸萱与孙雪乔转身去与福嬷嬷见礼,霍芸萱笑着寒暄道:“可是太皇太后有何安排?”
福嬷嬷笑着点头,笑着看了冬青一眼,笑道:“太皇太后说是让冬青来做姑娘的教养嬷嬷。”
采选后留用的姑娘们是要先回自己府上候着,又宫中专门挑选出的教养嬷嬷来分散下去教导她们宫中规矩,如此七日,再由宫中而来的轿撵将她们一同接进宫中去。
太皇太后竟是将她身边得用的人送来给霍芸萱做教养嬷嬷,而不是从宫中礼部而走?
孙雪乔差异的看了霍芸萱一眼,悄悄转头看了眼旁儿,旁儿便悄悄在孙雪乔耳边低声道:“这位县主自幼在太皇太后跟前长大。”
一句话让孙雪乔面上僵硬了不少。这霍芸萱来头竟是这么大怪不得竟敢一身素衣进宫选秀,根本就不是什么没存了留用的心,而是有恃无恐罢了。
“这位是”
孙雪乔原正在自己走神想着,这会子听得福嬷嬷问起,忙屈膝福礼,笑道:“回嬷嬷的话,小女孙氏雪乔。”
福嬷嬷忙在孙雪乔福礼时退了退身,笑道:“奴婢成不得小主大礼。”
霍芸萱笑道:“太皇太后将冬青给了我,太皇太后若是人手不够如何是好?”
福嬷嬷笑道:“姑娘莫担心,不过七日而已。”
霍芸萱点头,笑道:“那嬷嬷便代我谢过太皇太后,不日进宫定是要去慈宁宫请安的。”
福嬷嬷笑道:“这是自然。”
说罢,又笑道:“原太皇太后没看到姑娘的画册,只当姑娘不愿入宫,已经开始替姑娘物色起好的亲事来了,却不想皇上竟是亲自去了王府找王爷问罪去了”
说着,见一旁孙雪乔还在一旁,便没再继续,只笑道:“天色已晚,姑娘请回吧。”
霍芸萱点头,给福嬷嬷屈膝笑道:“如此芸萱便告辞了。”
说罢,便带着冬青知语转身欲走,却被孙雪乔唤住
“县主,且等一等。”
霍芸萱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笑道:“何事?”
孙雪乔低着头,一副极其不好意思的模样,扭捏道:“小女初来乍到,在京中并无甚朋友,如今见县主甚觉有缘,不知能否当得县主的朋友。”
“你我相识便是缘,”霍芸萱笑着拍了拍孙雪乔的手背,笑道:“承蒙姐姐不嫌弃罢了。”
说罢,不欲再停留,逐笑道:“时辰尚晚,便不叨唠姐姐了。”
说着,又觉这样走了有些不好,便问道:“不知姐姐可住在哪个酒楼?”
“醉仙居,”孙雪乔见霍芸萱肯问自己的住处,便觉霍芸萱是愿与自己交好的,忙回道:“县主若是闲来无事也可到醉仙居寻小女玩。”
霍芸萱点头,笑道:“这会子估计分给姐姐的教养嬷嬷怕是已在候着了,姐姐快些去罢,莫要让嬷嬷等急了。”
孙雪乔笑着应是,屈膝福礼后,便带着旁儿退下。
待退下后,才敛了脸上笑意,淡淡说道:“去查查这个宁昕县主的来历。”
竟是因为没入采选名册连皇上都惊动了的人,她倒要看看这霍芸萱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霍芸萱不知自己被孙雪乔惦记上,这会子带着冬青与知语回了王府。
车还没到王府,便听得鼓乐声和鞭炮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一下马车,便见阖府上下皆都迎在大门外,见霍芸萱下车,由霍老太太带领,皆都跪了下去,便听得霍尘易高声喊道
“臣霍尘易携同家眷等参见霍小主,小主千安。”
秀女入宫选秀,被皇上留用后,便会有宫中内监来报喜,因还未侍寝,便也就没得封号。可到底是皇上的女人,故而也就都尊称一声“小主”。
霍芸萱见祖母母亲跪了一地,眼泪都被逼了出来,忙亲自将霍老太太扶起来,冬青与知语几个则是将海氏与顾绍静扶起。
因在人前不得坏了规矩,即便心中再不愿这样,霍芸萱也是极力忍着,待进了蘅芜苑,霍芸萱便由知语冬青两个扶着跪了下去。
“孙女不孝,已是不能再承欢膝下伺候祖母母亲,还要祖母母亲这般拘谨,累的大哥费心。”
一面说着,霍芸萱已是磕了响头,霍尘易听着心疼,忙看向知语,呵道:“这成什么规矩,还不快扶你家小主起身。”
知语应是,忙上前欲要扶霍芸萱起身,却被霍芸萱抬手阻止,霍芸萱含泪哽咽道:“如今芸萱虽已入皇家,可孝礼不可废,哥哥且让孙女将这孝礼行完罢。”
说罢,又是一阵磕头,这才由着知语扶着起身,陪着众人去了餐室。
可今昔不同往昔,现如今再去餐室,霍芸萱已是被众人簇拥着坐了上座。
霍芸萱心中不是滋味,却也知规矩不可废,只少食几口便再用不下,待到众人用完,便带着人回了自己的浅云居。
待回到浅云居,知书又是带着众丫鬟迎了出来,跪在地上高喊道:“奴婢们恭请小主金安。”
霍芸萱叹气,抬了抬手,叹道:“起罢。”
说罢,看向知书道:“收拾出一间厢房来给冬青姑姑住罢。”
“不必这般麻烦的,”冬青忙笑道:“奴婢与知书她们挤在一处便是了,小主不必麻烦。”
霍芸萱便携了冬青的手笑道:“姑姑肯过来教芸萱礼节,芸萱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让姑姑与旁人挤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