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艳话音刚落,林文瀚立马羞红了脸,窘迫又气愤,他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气急败坏道:“我说的是下次回村让婶婶给我做,许是他们听错了。”
那几个学子一听,纷纷变了脸色,再看向林文翰时已然没了之前的尊敬有礼,一个个心里唏嘘,可良好的教养又让他们不能当场发作,只得不悦的看了林文瀚一眼。
可有几个意气风发的还是忍不住数落。
“文翰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明是你亲口说吃过的,你同这位婶婶是至亲,早晚也能一品佳肴,又何必戏弄我们。”
“就是,文翰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林文翰脸上的窘迫愈发明显。
以往书院的学子嘲讽他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耕读子弟,他心中虽然在意,可事实如此,他只能强迫自己坦然面对,可今天这事,他自觉没有做错,婶婶如此疼爱他,早晚也会做给他吃的,他不过是提前说了而已。
江艳一眼看到人群后躲着的余轩,立马猜到是余轩把方子的事情告诉了林文翰,所以这家伙才拿自己来臭屁装逼,只可惜,她已经不是之前的江婶子了。
“翰儿,婶婶做生意也不容易,这方子已经卖给酒楼了,你要是想吃,自己来酒楼吃便是。”
林文翰立马笑逐颜开,一扫脸上的阴霾:“婶婶,我来酒楼吃的话,是不是不收钱的?”
江艳被他的厚颜无耻惊了一下才说道:“那怎么行,去酒楼吃饭,你不给钱,那不就是吃霸王餐?翰儿啊!你这些年读的书到底都是读去哪里了?”
林文翰慌忙摇头,赶紧巴结的说道:“婶婶,你上次给我的银钱我已经花完了,如今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那里吃得起酒楼的饭菜。”
言下之意是让江艳给点钱,江艳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立马气愤道:“翰儿,我以为你阿奶同你说清楚了,以后我要送我自己的儿子读书,没有钱给你了,你也别想着找我要钱了,日后见面,你乐意叫我一声婶婶我便应一声,你若是不愿意,下次见面时,大可装作不认识我。”
林文翰整个人都蒙圈了,愣愣的看着江艳,婶婶从来不会这样和他说话!以往都是小声谨慎,还会时时刻刻的讨好他,如今是怎么了?
他楞了半响才急忙说道:“婶婶,你这是你怎么了?阿奶没同我说……”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我还有事要做,总之你记得,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更别说其他的东西,这些年我给的也够多了!”
江艳说完对着付掌柜说道:“我先回村了,付掌柜也回酒楼忙去吧,下次有时间,再同你叙旧,吴大哥,咱们走吧。”说完她翻身上了马车,留给众人一个背影,付掌柜也是个人精,见江艳明显不喜这些读书郎,他自当不认识,转身就进了酒楼。
徒留林文翰一个人呆滞在原地,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盯着远去的马车,眸色涌动着翻腾的恨意,先前那些对他彬彬有礼的学子,也一改之前的态度,纷纷围拢过来,有的更是嗤笑出声指指点点说的十分刺耳。
江文也没能逃过大家的议论,一时间两人都成了书院课后茶余的笑资,江文依旧垂着头,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没关系,内心却是有些窃喜,小姑姑虽然不要他了,但是也没要林文翰。